小金低语：“不愿……”它如此爱慕美好，怎愿顶着两只丑陋的角。
“但你尚未言明，那上官颜究竟是何方神圣？”
沈清云输送灵力的动作未曾停歇，话语随心而出：“非物，乃人。”
此言似有双关？沈清云蹙眉，那人确非良善之辈。
小金续问：“尔等如何结识？”它谨慎窥视沈清云，细察其神色，“闻其言，似你将其得罪颇深。”
见小金尚有心探秘，疼痛应已缓解，沈清云遂收灵力。
她提小金尾尖，使其倒悬，“为寻你，我与他结怨，今他欲来报复，如何是好？”
小金倒挂而不惊，借力一荡，缠绕于沈清云颈项。
它亲昵地蹭着沈清云脸颊，“吾去除了他，替你出气，可好？”
沈清云道：“暂勿杀之，他自洛城远赴至此，吾欲观其有何图谋。”
区区小事，岂能让八大修真世家之首的上官家未来继承人，自京城那暗流涌动之地远至此地。
更况其转学之举如此高调，连校长亦卑躬屈膝，知其来者众多，绝非仅为诉冤而来。
沈清云与小金对地球修真界知之甚少，对八大修真世家更是茫然。
虽交手多次，除吴家寻衅与沈清云单方面惩治外，未得实据。
至今，沈清云仅识三家：吴家、上官家，及旧友南翊所属之南家。
其余五家，姓甚名谁，皆不知晓。
信息之匮乏，可见一斑。
沈清云以为，她与世俗家族无甚瓜葛，然事实屡屡告诫，她与这些家族恐立场相左。
无论吴家众人丧命于她手，抑或上官颜所属之上官家。
双方，恐难善了。
沈清云长叹：“小金，天道本不悦我，若我一怒之下尽诛之，此生是否无缘仙途？”
修真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幸而众人识时务，加之沈清云实力超群，无人敢犯。
然终未能登仙，令沈清云疑，是否早年行径触怒天道。
难道因她嗜杀？
此念一起，加之地球律法森严，沈清云对杀戮之事，已多加克制。
### 青青草原
小金由沈清云亲手抚育，二人观念契合。
沈清云对敌不留情，小金亦然。
故沈清云问此难题，小金无解，亦属常理，毕竟沈清云自身亦困惑。
她虽言天道不满其行径，阻其成仙，心中却坚信己无错，且对天道多有怨言。
她荡平魔族，还修真界安宁，为老祖时竭力维系和平。
劳心劳力，无功亦有苦！
若真不容她成仙，何不一雷轰顶！偏在她登天梯之际送她至地球，思及此，沈清云心中愤懑难平。
实乃欺人太甚！
小金见沈清云面色由晴转阴，知其必又思虑不祥。
它心中暗暗记上官颜一账，今日若非他，清清何须烦恼，无恼则不怒！
它以尾轻拢沈清云鬓发，复蹭其脸，“清清勿恼，不值。”
“不成仙又何妨？凭吾等实力，于此地称雄并非难事。”
仙界如何，无人知晓。在此或为强者，一旦升天，或成末流。
如此，似乎在此为王更为宜？
小金心动不已，极力劝说沈清云。
落花树下，一袭白衣男子席地而坐，面如冠玉，眉似远山，目若明星，唇红齿白，白衣随风轻扬，与纷飞桃花共绘一幅超凡脱俗之景。
其指如玉，握墨玉棋子，眉头紧锁，久未落子。
对坐青衣男子，棋盘前还置一面水镜，镜中正是沈清云与小金的对话。
闻小金言及“地头蛇”，青衣男子轻笑，“君澜，夕芜若知其幼子如此不求上进，只想做地头蛇，是否会气绝？”
君澜未抬头，黑子落定，“他气否未知，但若小龙始终蛇身，难证大道，你必遭大难。”
青衣男子面色一僵，“哎，怎如此言？不会说便莫说，当初还不是你……”
君澜打断，“我未让你窃喜芜龙蛋。”
青衣男子稍显尴尬，“我只是好奇，龙族如此强大，谁能料其蛋如此脆弱……”
复视水镜，见小金与沈清云毫不避讳的亲密，又言：“头顶青青草原，你还有心弈棋？”
不仅是小龙，经观察，沈清云在凡间桃花颇旺。
且她对凡人示好，似乎并不排斥，甚至心有所动，似欲拥后宫佳丽。
白衣男子不动声色，落子再执白，“除此，吾能奈何？她何许人，你我谁更清楚？”
若真为青青草原动怒，他早已气绝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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