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缓和气氛般，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当初开玩笑说，姑娘若有一日离了崔府，定要带着我走，不带海棠姐姐，果然应了那日的誓吧？”
程颂安眼中一红，勉强笑道：“海棠为我活了二十岁，这次不带她，原在计划之中。”
海棠这么多年心中记挂的人，如今也在京城，能让她默默留在这里，远远看着，便是程颂安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程颂安没等眼泪落下来，便赶紧转移了话题：“王妃有再递过什么消息来么？”
踏雪将飞鸽传来的消息递给她道：“因为姑娘的义举，圣人特赦程家女眷回到府里了，只是此案还没找到平反的证据，程大人暂时还没能脱罪，被贬为庶人，无诏不得出入京城。”
程颂安点了点头：“王妃答应我的已经做了十之八九，我也要依约尽早离开。”
踏雪有些不放心：“姑娘，人家夫妻一条心，咱们当真能信襄王妃会不顾襄王帮姑娘吗？”
程颂安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但有一点，我对襄王妃有用，她在保我，这就够了。”
她出狱后的得到海棠悄悄递来的第一个消息，是从陆轻山处得来的，私造兵器一案，跟襄王脱不了干系。
襄王太急了，他只看到寿王势大，而瑾王已受到猜忌，将来再也无法有与寿王抗衡之人，又听闻薛庭蓉暴毙，将这笔帐算在了程颂安的头上，因此冒险与赵怀松联手，拉下了程家，作为拉拢赵怀松的投名状。
这意味着他不再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崔元卿身上。襄王短见，但襄王妃却十分长远，只是她作为一个妇人，所做之事有限，她只能从程颂安入手，为她保住程家，而作为交换，程颂安要甘心做襄王妃的线，一根用来与崔元卿维持合作关系的线，同样，也是一根用来牵制崔元卿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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