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明略略抬起头，看着那坐在在自己对面低头玩猫的少女，一时间有些意外。
“我到底是何德何能啊...能让枫丹的水神大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芙宁娜大人惦记着我的生日。”
常明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
听到这话，芙宁娜则是下意识的说道：
“那当然~能被水之魔神芙卡洛斯、枫丹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芙宁娜大人亲自为你道贺是你的荣幸~”
芙宁娜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常明。
当那张熟悉的、笑吟吟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当中的时候，她就知道...
自己又被这个家伙拿捏了。
芙宁娜的脸微微发烫，从她那开始变得急促的撸猫节奏当中就能看出来...她现在非常迫切的想要转移话题。
而常明也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似乎是等待着她话语的下文。
在大概沉默了一两分钟以后，芙宁娜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说的内容，于是便再一次抬起头来，面色微微有些严肃的问道：
“你知道吗？玛塞勒...就是瓦谢，在今天被押送到梅洛彼得堡的时候死了。”
听到这话，常明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
“我当然知道，我从梅洛彼得堡回来的时候...满大街都在传这个事儿，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大家都觉得他罪有应得，甚至还有的人觉得有些可惜，认为他不应该死的这么痛快。”
常明耸了耸肩，对此表示无奈。
毕竟枫丹是有言论自由的，只要他们没把什么特别离谱的谣言传的到处都是...逐影庭和执律庭也不会对他们下手。
再者说了，要是真想要对什么谣言进行清算的话...那首当其冲的就是蒸汽鸟报，而非宣泄情绪的普通民众。
听到常明的话，芙宁娜微微点了点头，转而便低头继续和常明养的小三花玩了起来。
其实芙宁娜刚刚的问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在今天审判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差不多都集中在常明的身上，所以她也就顺理成章的捕捉到了常明几个有些耐人寻味的微表情。
无论是面对瓦谢的那些发言还是别的什么，常明的反应都有些...冷静的过头了。
她甚至从常明的神色当中捕捉到了一些“果然如此”的微表情，这就好像是——
他早就见证过这一切一样。
想到这里，芙宁娜微微停下了手中摆弄小三花的动作，偷偷瞥了一眼正在核对税收账簿的常明，稍稍措了措辞后才开口问道：
“呐...常明，你今天在指控席上的时候...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瓦谢就是玛塞勒？”
“还是说...常明你其实早就预见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听到芙宁娜的这两个问题，原本正在翻看税务账簿的常明突然僵住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后才说道：
“芙宁娜...我和娜维娅最开始对于「瓦谢」和「薇涅尔」的定位是「少女连环失踪的目击者」，而不是引发这一切关键人物。”
“我和娜维娅最开始的想法是拿这两个名字来诈一下他的，而就在那个时候...旅行者刚刚好把证据送到了。”
“虽然对于这一事实很震惊，但...事实就是如此，短暂的震惊之后便是理所当然的情绪。”
“再说了，我可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若是有的话...”
说到这里，常明突然停住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哀伤的神色，转而便喃喃说道：
“若是我真的能未卜先知的话，那些女孩子就不会死，卡雷斯也不会死，不是么？”
听到常明的话，芙宁娜的脸色微微一怔，转而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此，常明的办公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在简单的告了个别之后，芙宁娜便缓缓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
在芙宁娜离开办公室以后，常明看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哪一节的「表演」有失误，让芙宁娜对他产生了这种怀疑。
在他看来，这种怀疑完全是不利于他自己、不利于芙宁娜的。
无论是芙宁娜还是常明，他们都有自己的心事与计划，他们不可能对彼此坦白
——至少现在不可能。
芙宁娜就像是一个孤独的表演者，她在那无人注视的舞台之上，孤独的表演了十八万两千三百七十六幕戏剧。
而常明则是一个沉默的表演者，他用沉默保护着她，用沉默守护着她用十八万两千三百七十六个如履薄冰的日日夜夜所得出来的成果。
很多时候，常明真的很想要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芙宁娜，但这并不能帮到她，反而会害了她。
这就像是一个人提前预知到了自己的未来，他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去做一些什么要改变未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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