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通通给我滚！”
十一长老发疯一般把四个人往外赶。
“砰！”
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数秒之后又打开，芝芝和阿杰的背包被扔了出来。
“嬷嬷，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芝芝思绪极度混乱，扑在大门上不停捶打。
阿杰上前抱住她，“算了！十一长老这么做肯定有她的原因，我们走吧！”
芝芝不愿走，阿杰根本劝不动！
姜沁沉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十一长老在用她的方法保护你。”
芝芝猛然回头，“保护我？”
姜沁点点头，“她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在变着法子告诉我们，这栋屋子不安全。”
说着抬起头望着一线半蓝不紫的天空，“其实哪里都不安全。”
宋时雨偏了偏下巴，“干耗在这里没意思，我们走吧！”
芝芝了解十一长老的脾气，知道她是铁了心把人赶走，也歇了哭闹的心思，神情恹恹地扯起背包，颓唐地跟在队伍末端往外走。
巷道地形复杂，走进来花了一个小时，出去恐怕还得再花一个小时。
姜沁拧着眉，感叹花了半天功夫，只寻来这个结果。
谁料转过一个弯，前方竟然豁然开朗。
“这么快就到广场了？”
就连芝芝也觉得不可思议。
重新站在商业街的石砖地面上，姜沁回过头，一眼就看到十一长老屋子顶上的黄色檐角。
明明很显眼啊！
为什么进去的时候绕绕弯弯，花了那么长时间？
阿杰也看到了，心里一阵疑惑。
划开记录在手机上的路线图看了又看，愣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宋时雨冷着脸，“跟鬼打墙一个道理。”
芝芝咬着嘴角，渐渐悟出一个道理，这个世界的控制者正在用尽一切办法消耗他们的时间。
姜沁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距离他们进入试炼场已经过去17个小时。
她转头问芝芝和阿杰，“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阿杰说，“还能怎么样，只能先回酒店住下来。”
晚上没有迷雾也有月光，无论哪个都不能触碰，必须找个地方苟起来。
姜沁指着广场中央的石碑，“我们过去看一眼。”
阿杰点点头，“等会儿我们办完入住就过去找你们。”
话音刚落，就见前方人群突然分开。
一个壮硕的身影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水桶，箭一般冲向石碑！
“哗啦——”
不知道那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五颜六色的全被男人泼到石碑之上。
他边泼边骂，嘴里念念有词。
围观的人群开始指指点点。
芝芝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呢喃出声，“那个男人，看起来好像吴师傅啊！”
“吴师傅？”
阿杰抓着背包的手指猛一收紧，“不会是当年跟十一长老一起进来试炼的待选者吧？”
芝芝眼睛一直在打量不远处的男人，“除非照片是假的，否则跟吴嬷嬷合影的男人就是他！”
阿杰不太相信，“十一长老已经七十了，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像七十的样子啊？”
芝芝犹豫不决，“除了年纪对不上，其他地方都很相像。”
宋时雨问，“十一长老嘴里叫嚷的吴思是不是他？”
芝芝点头。
姜沁嘴角微挑，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走，去会会他！”
石碑前方。
吴思用力挥舞拖把，将石碑上的污物涂抹均匀，嘴里不断絮叨着，“这次的配方肯定没有问题，明天晚上满月，你们就死定了！……”
姜沁没有直接上去，而是走向坐在花池围栏上看热闹的广场保安。
“两位大哥，这人是怎么回事啊？”
个子瘦小的保安呵呵一笑，抬起乌青的眼圈打量了一眼面前几人。
“你们是刚来的旅行者吧，不知道也正常，那人是个疯子。”
姜沁假装吓了一跳，“疯子！你们怎么不把他抓起来？”
两个保安相视一眼，呵呵笑道，“抓起来做什么？他只是喜欢涂抹石碑，又没有伤人，抓起来谁给他管饭？”
听起来好有道理。
“那碑上写了什么，他干嘛老跟一块石头过不去？”
瘦小的保安脸上出现一丝的迷惑。
对啊，石碑上到底写了什么，他在这里工作了那么久，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恍惚了一瞬，他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敷衍了一句，“还能是什么，哪个城市没有一块石碑歌功颂德，就是一个景点标志而已！”
另一个保安突然插嘴，“阿瘦，你业务不精，不懂就说不懂，干嘛糊弄人家外地游客！”
“我来告诉你们，这块石碑大有来头！
上古时期，河影镇受妖魔困扰民不聊生，就在大家受不了准备逃离的时候，人群中出了一位大英雄，他从河道里挖出一块灵石，上面布满了金色的篆文！
神石出世，妖魔被篆文所伤，纷纷逃离，河影镇从此回归平安，于是大家就把宝贝上的篆文拓印下来，制成石碑立于广场，以守一方平安。”
阿廋睨了他一眼，“又拿旅行社编的故事骗人！”
他抱歉地看着姜沁，“别听他胡说，都是假的！石碑有些年头不假，但没那么玄乎，也就是个吸引游客的噱头。
至于上面写了什么，时间太久，字都糊了，谁也看不懂，也就那傻子天天来闹，倒也成了一个景点。”
难怪这里的人不把吴思的行为当一回事，全把他当成招揽游客的手段了。
围在石碑旁边的原住民拿出手机，拍照的拍照，拍视频的拍视频，只把眼前所见视为一种行为艺术。
宋时雨想上去跟他说两句，姜沁摇了摇头，让他稍安勿躁。
吴思捣鼓了半个小时，终于累了。
扛起拖把，拎起小桶往回走。
姜沁一行人远远地跟了上去。
没走两步。
吴思一转弯，从万相大酒店的后门钻了进去！
姜沁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昏暗的走道，头顶一盏白色的日光灯就打在吴思脑门上。
这个背影好熟悉啊！
姜沁想起昨天晚上，健身房偷袭她那名壮汉！
只怪昨夜时间仓促，没有看清那人的正脸，否则以她的识人之术，不可能那么久没认出来。
芝芝询问，“还跟不跟？”
姜沁摇头，“知道他在酒店就行，你们俩先去办理入住，回头再想办法会一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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