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息素会让她不适。”帕伯对薄寒生说。
他的信息素味道特别，过于浓烈的火焰，会让omega有焚身之痛。
薄寒生深深看了阮燕宁一眼，她整个人埋在帕伯怀中，两只肩膀一耸一耸，发出可怜的哭声。
他的神经因为这哭声不自觉紧绷，他浑身僵硬，几乎是艰难地转身上了楼。
戚燕宁哭了很久，两只眼睛肿成桃子。
帕伯哄着她上楼休息，她躺在卧室舒适的大床上，帕伯替她盖好被子，只露出一张哭红的小脸。
它从浴室里拿了一条热毛巾出来，轻轻擦拭她的脸，“不要再伤心了，戚小姐，好好睡一觉，好吗？”
戚燕宁抓住它的手，“我不想体检，要做很多检查，还要打针，我真的害怕。”
她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帕伯，求你了，你帮帮我。”
帕伯认真地问：“戚小姐，请你如实告诉我，你的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戚燕宁果断摇头，“真的没有！”
“那好，”帕伯说，“我会跟上校争取的，你放心。”
“真的吗？”戚燕宁抓着它的手不放。
“真的，”帕伯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我不是说过吗，我不会让你在这个家里受欺负的，这个家里也不允许那个臭小子独裁专治。”
戚燕宁脸挨着柔软的枕头，她看着它脸上温柔慈爱的表情，“你真好，帕伯。”
直到墙上时钟的指针转过十二，戚燕宁才沉沉睡去，帕伯替她掖好被子，把那张给她擦过脸的毛巾放回浴室。
它转身离开的时候，尚未关闭的嗅觉捕捉锁定角落里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是戚燕宁早上换下的那套沾满泥土的黑衣服。
太忙了，竟然忘了把它丢掉。
帕伯走过去提起那袋衣服，随着距离靠近，嗅觉分析逐渐得出结果：
黑色塑料袋包装（不明物）：刺鼻、浓烈的变质合成香精味，感官类似腐烂的茉莉花，分析来源为GDR品牌独揽芳华系列茉莉味香水，过期时间两年以上。
帕伯提着垃圾袋，不可置信地再分析了一遍。
漆黑的书房里，薄寒生独自坐在书桌后，体内过度的抑制剂让他无法入眠。
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紧接着，“啪”的一声，屋里的灯亮了。
薄寒生眯了眯眼适应光线，他看着门口的帕伯，“你往常不会这样没礼貌。”
“那个omega，把你带坏了。”
“呵。”帕伯冷哼一声。
“可怜的小崽子，你还不知道你要为自己这张嘴付出些什么代价。”
它把一个黑色塑料袋放到他面前的书桌上。
“在枝头就已经烂掉的、被雨水冲到阴暗潮湿的角落，一点一点变腐的臭茉莉花。”
“你说的，难道是这个吗？”
桌上的塑料袋透出熟悉的味道，薄寒生打开袋子，味道越发浓烈，他看见袋子里装着黑色的布料，上面有干涸的泥土印记。
帕伯问：“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信息素波动，你现在有吗？”
薄寒生有些茫然地看向它，“没有。”
帕伯微微一笑，他的面部屏幕上显示出教科书上的原文：
“爱情发生时，人体会产生一系列复杂的心理和生理反应。
心理上，人们会不受控制地对恋人产生深深的依恋和渴望。
生理上，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分泌增加，人们会出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等激动表现，强烈的爱意还会诱导信息素的释放和水平波动。”
“不可能！”薄寒生握紧了拳头，“在监狱时，除了这个味道，我什么都没有闻到，如果这不是她的信息素味，那么她又是靠什么让我度过了暴乱期？”
帕伯：“戚小姐说过，她的信息素是茉莉花味，她的腺体发育不全，信息素分泌不会太多，味道也不会太重。这件衣服味道浓烈，香水起码喷了半瓶，足够掩盖她的信息素。”
……
戚燕宁睡得很不安稳，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薄寒生强硬地把她拉到研究院，她被当众拆穿是个不能分泌信息素的假货。
她被关进监狱，两手被高高绑起，阴笑着的狱警举着小皮鞭，在盐和辣椒水里沾了个遍，朝她狠狠地抽下来。
“说！你假冒身份接近薄上校，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是虫族的间谍！”
“那个真正和薄上校匹配的omega在哪里，把她交出来！”
“我不是间谍！我也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戚燕宁哭着大喊。
“嘴硬。”
监狱角落的阴影里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跷着腿点燃了一支雪茄，火光照亮他的冷峻的脸，正是薄寒生。
“继续打，打到说出来为止！”
“帕伯！”戚燕宁望向他身边站着的机器人，“救救我，救救我！”
帕伯脸上显示出厌恶的表情，“你不是我的戚小姐，你只是个可恶的骗子。”
狱警抻了抻手上的皮鞭，再次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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