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不好了！出大事了！菲菲……林菲被人从楼梯推下来了！”
电话那头，汤琳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狂风揉碎的纸片，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她的慌乱。
林莉闻言瞬间浑身血液冲上头顶，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连带着手机壳上的纹路都嵌进了掌心。
“什么？！”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菲菲……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
“菲菲滚下楼梯的时候，后脑勺先磕在了台阶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吓惨了周围的同学！”
汤琳的哭声越来越响，夹杂着周围嘈杂的人声。
“好几个同学赶紧冲过去扶她，可她趴在地上动不了，哭着说……说自己的下半身完全没知觉了！”
“下半身没知觉……”
这几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林莉的心脏。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巨响，眼前瞬间发黑，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一下，桌上的咖啡杯被带倒，褐色的液体顺着桌沿流淌，晕开一片深色的污渍。
“莉姨！小心！”
身旁的张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胳膊，同时心急如焚贴近电话打听林菲的消息。
与此同时，岳鹏二话不说，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风衣，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岳鹏知道这种时候，每一秒都耽误不得，备好车是眼下最紧要的事。
引擎的轰鸣声很快从外面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林莉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稳住身子，声音依旧带着颤音，却多了几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坚定：
“汤琳，菲菲现在具体在哪里？校医过去了吗？”
“先是校医赶过来了，给菲菲做了简单的检查，脸色特别严肃。”
汤琳的哭腔里带着绝望。
“很快教导处的凌主任也赶来了，现在正安排人把菲菲送往最近的市第二人民医院。”
“走，去第二人民医院！”
林莉对徐举一和张倩丢下一句话，便踩着高跟鞋快步往门外走，裙摆因为急促的步伐而翻飞。
同时继续追问道:
“菲菲怎么会从楼梯滚落下来的？”
汤琳马上肯定的说道:
“是罗婕把菲菲推下楼梯的，过后还幸灾乐祸说活该。
听说菲菲下半身没有知觉后，还说菲菲讹她的，还用脚踢了菲菲的脚好几脚呢？”
“蒋婕是什么人？她怎么敢？怎么这么狠毒？”
林莉咬牙切齿怒斥着，恨不得将蒋婕手撕了。
“不好意思，林董，是我失职了，我刚好去卫生间，没在现场，这些都是许若兰跟我说的，她现场目睹的。”
打电话来的是林菲的同学汤琳，年前和林菲、陆曼妮、许若兰分在同一组去给孤寡老人献爱时，四美把老人的旧衣服脏衣服衣柜等等物件全扔了，想着给老人全卖了新的就是做了好事。
殊不知，好心做了坏事，却把老人收藏老物件以及有纪念价值的证书以及各种证件都全扔了，把老头气至半死。
汤琳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林莉安排暗中保护林菲陪读的。
“许若兰说，罗婕是隔壁班的，刚才下晚自修时，罗婕气冲冲的过来质问菲菲，说菲菲为什么要抢她的男朋友，还骂菲菲是狐狸精，专抢别人男朋友。
菲菲说不认识她那个所谓男朋友，要她管好她那个男朋友，简直无聊，说完就不再搭理她。
而是转身和许若兰以及陆曼妮等几个同学下楼回宿舍。
谁料蒋婕突然发疯一般冲过去把菲菲推下了楼梯。”
徐举一和张倩对视一眼，两人只能从林莉刚才的通话碎片里拼凑出真相——林菲出事了，在市第二人民医院，下半身失去了知觉。
光是这些字眼，就让两人头皮发麻，心疼得揪成一团，却又不能打断林莉了解情况还要继续的通话，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菲菲，你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有事啊！
徐举一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林菲的号码，听筒里却只传来“嘟嘟”的忙音，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他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岳鹏踩着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停车场，沿着夜色中的街道风驰电掣般向市第二人民医院奔去。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飞速倒退，在林莉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她紧抿着嘴唇，眼眶通红，双手死死攥在一起，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刚跟汤琳了解完大致经过，林莉正想转头跟身旁忧心忡忡的徐举一和张倩细说情况，手机又急促地响了起来，是圣罗兰女校校长林若溪打来的:
“林董，实在抱歉，是学校监管不力！”
林若溪的声音带着愧疚和急切: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初步了解了，我现在正在校长室审问那个推人的学生，她叫罗婕，是隔壁班的。”
林莉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
“她为什么要推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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