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沉默片刻，质疑贺修竹：“你确定他追了吗？开了口表白的那种？”
“……”贺修竹也陷入沉默，“你的意思是他根本没去追？”
“不好说，但肯定方法有误。”江染评估了一下顾砚对于这方面的生疏程度，忍不住摇头，“如果给我顾砚的配置，我战无不败。”
“？”贺修竹被她的脑回路带跑：“要我说也未必，我们那两届配置更高的女孩子也不是没……”
“贺修竹。”冷冽低沉的警告声打断了他的话。
贺修竹抬头一看，顾砚不知何时出现在休息室门口，漆黑的眼眸阴沉冷峻，紧紧盯在他的身上。
“错了哥！”做人就是要能屈能伸。
该死的节目组，怎么把他卖了？！
贺修竹起身去迎顾砚：“我打住！哥你都看到了，前面准备的线索个个是加分项！”
他心虚甩锅：“我哪能知道你会拉下脸去做附加题……”
顾砚的周身气温又降两度。
贺修竹秒怂。
【老师！你别慌啊！你是一身正气人民教师啊不用怕资本家！！】
【贺老师别停在这！！V你50，限你5秒内速将赠品秘闻全文传我！】
江染暗骂节目组，起身掩护友军：“那些都是我凭本事挖到的，是我应得的消息。”
她拉上顾砚的手臂，压着声音申请继续：“再说了，多有意思多可爱的小秘密，干脆别藏着，全抖给我算了。”
顾砚却蹙着眉没有回答，他黑沉的眼眸望向江染，似乎在确认她的情绪。
半晌，他鸦黑的眼睫沉沉垂下，遮去眸底复杂沉郁的颜色，心中滋味难言。
他担心江染误会，怕她因为这些半真半假的故事和他产生隔阂。
但看到她在不知道自己就是故事主角的情况下，心情放松地一通分析，全然没有半点吃醋的痕迹，顾砚心里又像是被剜去一块，空落落的。
江染不在乎这些传言，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她大气豁达，充分尊重他。
但另一方面，是不是也说明……江染并没有多在乎他？
只交往一个月的对象，怎么犯得着为他生出不必要的情绪？
顾砚喉中苦涩刺痛，像是被什么卡住一样，吐息都有几分艰难。
他敛着眼眸，极力掩盖住眼底晦涩黯然的情绪，再开口时，声线已经恢复平静：“没关系，我们坐下说。”
江染回到桌旁，视线在叙旧的贺修竹和顾砚身上转了两圈，意外发现这贺老师乍一看有点怵顾砚，实际上眼里藏不住地掠过崇拜的神色。
她在话题的间隙好奇发问：“贺教授，其实你还是顾砚的朋友吧？”
贺修竹闻言，不确定地点头：“对……？”是不是不好说，主要是顾砚不太需要朋友。
“我当时年纪有点小，自理能力不太行，给别人添了不少麻烦。”贺修竹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又开始全力贴金，“顾砚就什么都行，刚开学那会儿帮了我不少。”
虽然眼神嫌弃，话语冰冷就是了。
江染此刻还在认真点头。
三分钟后，她已经在贺修竹的吹捧中不动声色地开始跑神。
……怎么觉得这人是顾砚请来的水军？
干货半点没再有，赞美一句不重复。
半小时洗脑结束，离开学校时，顾砚已经褪变为神一样冰冷慈悲、完美无缺、圣光加身的非人形象。
江染看他一眼，被晃得一阵恍惚。
不愧是教授……这授课质量有点太超过了。
为了明天能顺利收网，江染找了个借口中途换车去江氏完善部署，顾砚自己先回录制基地。
─────
江氏总部大厦。
江染和岳助理等人商讨后，将后续的任务交代下去，回到办公室时已经将近七点。
休息室里隐约传出来女人烦躁的声音。
“西里找手机！”
“嘿西里！找手机！”
声音由远及近，听着快开门出来了。
江染一下认出了老妈的声音，有点意外她这么晚还回公司，顺手给丢三落四的燕文华女士打了个电话。
手机铃声在她身后的窗台上响起来。
江染无语转身去拿手机。
突然看见手机屏幕上亮着的备注是“点宝”。
这种小名，差不多她小学毕业燕女士就没叫过了，反而是她老爸喜欢用“点点”组各种奇怪称呼逗她。
江染又肉麻又甜滋滋。
“小江？你怎么来了？”燕文华刚好推门出来。
“我这不是关心咱们的家业嘛，你看这公司都累到我妈咪了。”江染笑嘻嘻去挽她的胳膊，顺手把手机递给她。
“谢了。”燕文华满意接过手机，“不要紧，这不还有你江总吗，忙完这阵我就好好度个假。”
她敲着手机壳琢磨：“就是你这身份不太好办，要不认我当干妈？”
江染：？亲妈摇身一变成干妈。
“还是再想想。”她断然抗拒。
两人闲扯着一起出去吃晚饭。
燕文华嗜甜，还喜欢宣称吃辣伤胃吃糖快乐，老爸向来顺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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