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考虑。”
厉枭思索许久，缓缓吐出冰冷的字眼，“再和你联系。”
“没问题。”
裴今雾淡淡一笑，将手中的药品扔在桌上，双臂环抱胸前，“他的身体极不容易好转，不能再折腾。”
“再出现任何意外，叫我也没用。”
“这个药一天三次，定时定量给他吃。”
“走吧。”
交代完话，裴今雾没再管厉枭的反应，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
厉枭的声音忽然又响起：“九夜神医，你这算背叛幽灵么？”
“背叛？”
裴今雾眯起双眸，冷笑起来：“阁主忘了吧，幽灵之所以找我，是因为你的要求。”
“我和幽灵之前算合作伙伴，现在……”
裴今雾停顿了下，邪肆勾唇，“当然”如果你能说服幽灵。或许我还能继续和她做伙伴。”
“……”
厉枭神色暗沉，目送九夜神医离开。
下一秒。
管家走上前，恭敬低下头：“阁主。”
“她说了吗？”厉枭冷着脸问。
“没有。”
管家垂着头，语气格外小心，“她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
“连个丫头片子的嘴都撬不开？”
厉枭偏头，望向管家，扯动嘴角，声音阴沉得可怕：“养你们还有何用？”
“不如……”
管家观察着厉枭的表情，小心翼翼开口：“对她用点刑，细皮嫩肉的，承受不住估计就说了。”
“我以为要我教你。”
厉枭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指腹摩挲着手里的佛珠，语气平淡：“还愣着做什么，需要我亲自去做？”
“不需要！”
管家急忙应声，他只是害怕阁主爱屋及乌。
所以一直不敢对沈千婳太过分。
如今看。
爱屋及乌不存在，问不出其他人的下落。
沈千婳的日子不会好过。
得到首肯。
管家重回地下室，猛地推开地下室的门。
“喂她吃下去。”
“是。”
保镖立刻上前，按住沈千婳的身体，蛮狠地往她嘴里灌药。
“呜……”
沈千婳拼命挣扎，最终无济于事，不知名的药水灌入她体内。
保镖松手，她瘫软在地，捂着喉咙干呕。
“沈小姐嘴硬，我们只能想点其他办法了。”
管家居高临下盯着沈千婳，不紧不慢道：“这个药对你的身体没有实质性伤害，但会让人陷入昏迷，反复噩梦梦魇。”
“长时间下来，人的精神会饱受摧残，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最终虚透而死。”
“呵。”
沈千婳恶狠狠地瞪着他，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我不会怕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是么？”
管家淡淡一笑，语气很平静：“三天后，你若是还不张嘴吐露信息，我们会换另一种药。”
“能见毒舌啃咬，疼痛感明显持续……”
管家深深看她一眼，冷冷出声：“没人能挨过几天，我很期待沈小姐的表现。”
原本他是想直接上重刑的，可她这个样子。
几鞭子下去，估计人就没了。
阁主想让她张嘴，可真把人弄死，对后续计划不利。
精神折磨，有时比肉体折磨残忍多了。
“……”
听见他的话，沈千婳脑海中浮现画面，身体倏然一紧，脸色更是又添了几分苍白。
害怕是真的害怕。
可是。
她不会表现出来的。
“行啊。”沈千婳咬紧牙关，恶狠狠反驳：“那就看看是你的药厉害，还是我的嘴严实。”
她父母被囚禁十六年，受尽折磨。
这才哪儿到哪儿！
话音落。
沈千婳便感觉到困意袭来，眼睛重得几乎睁不开。
很快。
整个人失去知觉，彻底昏迷过去。
再后来。
她做了不少噩梦，梦里挣扎着想醒来。
睁开眼。
发现自己还处于 噩梦之中，一层又一层接一层……
短短三十分钟。
她做了几十个噩梦，每个梦都强烈刺激着神经。
彻底清醒来后。
她浑身湿透，脸上满是痛楚，呼吸都不敢用力。
“每三个小时给她喂一次药。”
管家静静看完她的反应，丢下一句话后，无情转身。
厚重的铁门重新关上。
沈千婳躺在冰冷的床上，望着墙壁上透出的一丝微光，艰难扯动唇角。
有点后悔。
早知道会有这遭，她应该提前给家人告别的。
怀瑾他可能担心坏了吧？
还有雾雾。
她还等着做孩子的小姨，自荐想给宝宝取名字。
现在什么都没了。
沈千婳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整个人凄惨又悲厉。
——
城市另一边。
彻底摆脱隐世阁的人，裴今雾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去地下城总基地。”
“有什么重要的事？”商时砚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
“嗯。”
裴今雾盯着他，用力点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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