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姚远冷漠的语气，显然是心中憋着无穷怒火。
对此，杜觉只是淡淡道，“老姚，许司早在闭关一年后，就仙逝了。”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迟疑的惊呼，显然震惊不小。
这位许闻司长，在位期间三百六十年，率领镇妖司抵御住了瞑教以及妖众的大小十几次总攻，可谓是经验丰富，居功至伟。
可也在最后一次边关大战中，受了平生最重的伤势，无法治愈，最终带着遗憾逝去。
杜绝漫不经心抚摸着素问的刀身，接着道：“许司临终前将我秘密叫过去，要我小心黄道青，之后对我嘱咐安排了一些相关事宜，以及只有历代总司长才能只晓得秘辛。所以在我接管左司部后，集合四方神兽，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占卜计划。”
片刻，姚远依旧沉声道，“那又怎么样，这和小然有什么关系，我是在问你那孩子为什么到了京都，会出现那样的事情，还有，他究竟怎么样，是死是活？！”
“死了。”杜觉坦然道。
只是还不等姚远作出反应，他立刻补充道，“但他是预言之子，众神安排解开天道压制的钥匙，绝不可能就这样死去。我是为了验证那句谶语，才选择联合黄道青，这个藏在镇妖司几十年的暝教头目。放心吧，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镇妖司的事我都能处理好，陈然也不会有事，否则我亲自来宴海市负荆请罪，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听到这些解释，姚远沉默了许久，最终冷冷道，“最后信你一次，但老陈一家人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你虽然不是策划者，但你身为队长，眼看着他们一家人惨遭不测，居然放任不管。我不管是不是因为拯救华夏什么的屁话，你总归要被我和小春算账的。”
杜觉苦笑，“如此一来，那你可有两笔账要算了，小春恐怕归不来了……”
“什么叫他回不来了？杜觉，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姚远暴怒，甚至能听到手机被捏的吱吱作响的声音。
杜觉微微犹豫，随后周身散发出一股隔绝一切的气息，才略带严肃道。
“这就牵扯到了许司当年告诫我的事情，你真以为世间大妖都是被封印在华夏土地吗？那些大多数，只不过是一般性的真神的妖圣而已，真正有威胁的恐怖存在，全都被天庭众神镇压在泰山、蓬莱、昆仑、南海四大仙境中，泰山由尚在人间的麒麟一族看守，昆仑由西王母座下强者李道一镇压，南海是夜叉一族管控，蓬莱仙翁不见后，便无人看守，如今十二尊妖神率先破封而出，除了小春，谁还能将它们阻拦？”
姚远震惊，半晌无声。
杜觉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默许黄道青的做法，因为仅凭我华夏人族，根本无法对抗这数以百计的妖神，只有天庭众神再次回归，才有胜算。此事迫在眉睫，人族存亡在此一搏，我无论如何都要这么做。相信许司也会赞同我的。相信我，就算我杜觉舍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的状态。”
……
距离京都风波，已经过去三天。
澜城，万妖国。
奇形怪状的一座“兽医”医院内，一间单独腾出的重症监护室，陈然面无血色，毫无生命体征，就那样躺在病床之上，身上贴满了检测器械，心电图始终呈现一条直线。
万妖国的新王，云梦，静静坐在床边，愁眉不展。
这三天内，她只出去了一趟，就是为了安慰万妖国众妖的恐慌不安心理。
之后，便一直待在病房内守尸。
万妖国，将最后的希望压在了陈然身上，为此璃茉都特意回光返照，前往解救陈然，为的就是让陈然签下这天大的人情。
最终，她死在了京都城内。
那一刻起，不久前才初级规模的万妖国，刚有了千年前一丝强盛，转眼又站在人族正义一方的的对岸。
可花费了这么大代价，押上了最后的赌注，陈然这个关键人物，却死了。
云梦这些日子，并不好受。
悲伤，又不安。
璃茉死后，澜城的压力全都降到了她身上，虽然以前也是她在帮忙管理，但好歹有姐姐这个主心骨兜底。
可现在，她不敢走错一步，生怕姐姐千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
“老鲁，怎么样？能救吗？”
云梦翘着腿，神情疲惫，一手捂着额头，看着刚才照常进来检查陈然身体的医生问道。
面对这每日一问，鲁医生无奈摇了摇头，苦笑道。
“王上，不是我救不了，而是驸马送来的时候，大脑已经彻底死亡，神仙也难救啊。”
“可他要是真的死了，尸体为什么没有丝毫变化？”云梦皱着眉，带着一丝希冀问道。
鲁医生闻言一愣，随后也是不解摇头。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虽然驸马的但脑死亡，心脏也停止工作，但可皮肤组织还在一直活跃，血液保持着不会坏死的状态，我活了六百多年，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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