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猥琐的瘦高男人，胸前挂着工作牌【主管，周彬】。
这人常常对员工职场欺压，所以员工大多都很厌恶他。
“哟，我们「不奈何」不去当公关太可惜了。”
周彬的绿豆眼满是yin//邪的不正经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顾思叶，舔了舔嘴唇：
“这大长腿搭配萌系兔耳朵，杀伤力太强了，今天你是【森罗万象Top1】”
听他这么说，小优挡在顾思叶身前：
“周主管，不奈何可是王主管招进来的，要出台，也得在王主管那一组吧？而且这是女更衣室，你要不要脸啊。”
她的话引起了共鸣，房间里所有姑娘乐意起哄，出口恶气。
“就是啊，主管，万一姐妹被你看光了，你全部娶回去？”
“主管这身体，估计姐们坐三坐就喷了。”
“嗯嗯，搞个盆骨骨折还得送医院。”
各种冷嘲热讽的抱怨此起彼伏，气得周彬脸色发青。
招顾思叶进来的主管，是老板的亲戚，他招惹不起。
这群娘们不给他面子，他不能一个个收拾，但搞一个没背景的小优还是分分钟的事情。
原本他来，是挑选一个耐受度高的人去救火。
因为那个房间的变态贵宾，把当班的四个妹子都快玩残了。
这下刚好，都不需要挑选，直接内定小优。
想到这，周彬不怒反笑，指着小优：“你，现在去8888。”
“去就去呗。”小优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转头冲顾思叶吐了吐舌头，似乎为今天出了口恶气而感到高兴。
一根筋的她，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但顾思叶不同。
经历过磨难的的她，一眼就看出来里面的猫腻。
说起小优其人。
因为有了苏莉莉的先例，顾思叶不敢再与他人交心，但小优是个直肠子，看不懂她的刻意疏离，在别人只与顾思叶点头微笑的时候，却主动和她交流，有时候甚至约她下班一起走。
顾思叶每次都委婉拒绝，但这份善意，她内心是接受了的。
这次小优为她出头得罪的周彬，她觉得不能让小优去。
这个仿佛头脑发热的决定，实际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
最大的原因，是她不想欠任何人。
即便小优没有意识到，顾思叶也觉得，为了小优带给自己的一丝善意和温暖，扞卫了她心里仅剩一块光明净土，她也要帮助善良、单纯的小优。
更重要的，她觉得以自己的经历，面对再黑的黑暗，也都应该有些抗体。
更何况，这里可是人声鼎沸的公众场合。
能出什么事？
等周彬走后，顾思叶拉住小优：“我和你换班吧，今天想早点回家。”
她不敢说出真实想法，怕小优不愿意。
果不其然，这个单纯的姑娘并没多想，仗义的拍拍扁平的胸口，比了个OK的手势说：“没问题。”
顾思叶冲她笑笑，换上了平时穿的黑色小皮鞋，做好有危险就跑的准备。
整理整理胸前的工牌【服务员，不奈何】，深吸一口气，顾思叶走出了更衣室。
“不奈何”是顾思叶自己起的，她希望今后的日子里，不要遇见无可奈何的事。
可是，这人啊，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她迈步在昏暗的长廊内，完全没意识到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随着音乐声越来越大，顾思叶穿过霓虹闪烁的酒吧大厅，在拥挤的人群中来到电梯口，上了二楼。
二楼是【森罗万象】的VIP区，全是包间，每个房间的低消不同，特别是8888号房，是最贵的一个房间，最低消费八万八。
这个价钱在一线城市不算贵，但在云边这种三四线城市，已经是天价了。
到了8888门口。
咚咚咚——
她礼貌性的敲了三下，顾思叶缓缓推开了门。
一阵浓浓烟酒味扑面而来，熏得顾思叶不自觉的皱眉，她一直不怎么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呆在这种压抑、充塞着各种味道混杂的密闭空间。
不曾想映入眼帘的场景，更让她难以理解。
原本在这里当班的四位同事，穿着和她相同的兔女郎服饰，并排跪在房间的一头，朝着房间尽头席地而坐的几个男人。
几个男人面前的地上，是堆起来的钞票。
粗略一看，最少有三、四十万。
顾思叶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是因为金额多，而是因为接下来发生一幕。
爬行姿势的同事中，有两个同事眼睛都是血红的那种。
那头的一个男人，拿起一万，随意抽出十几张，揉成团，朝着房间里一个地方丢去。
她的四个同事，异常敏捷的跃出，爬行着，冲向纸团所在。
她们在快速爬行中，还有铃铛的声响。
顾思叶这才发现，几个同事脖子上挂着铃铛。
几个同事就像赛马场的马，撅着翘//臀，不顾自己胸口的春光满溢，相互竞争着，追逐前进。
望着她们争先恐后的模样，顾思叶才发现自己想得还是太单纯，她打起了退堂鼓。
之前也不是没听同事们讲过，有些变态客人，会要求公关经理们做一些超出人伦的事，但那仅仅只是公关经理。
就服务员来说，最多遇到咸猪手和暴脾气。
“就在这守门吧”。顾思叶心想着，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包间门。
里面却传来了一声，她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咦……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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