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手机哪能存犯罪嫌疑人的号码呀。倒是你，要她号码，做什么呀？”
林思思沉默。
“我猜是和她串供。”
“不管你怎么猜，梦姐姐都没有杀人。你们抓她，就是瞎了眼。”
“呦，骂你哥了？”林义呵呵笑一声，“如果她没杀人，法律不会惩罚她。”
“你怎么保证不会有冤案？”
“我妹妹都肯定她没有犯罪，肯定会为她出庭作证的吧。有心理学学霸作证，法官定会擦亮双眼，判得公平公正。”
“我可以出庭作证吗？”
“你在现场吗？”
“我……”
“不在现场，可不能乱作证啊。你还孕育着新生命，别胡思乱想，好好休养吧。我会跟进，案子有新进展，会通知你，别担心。啊，不说了，差点出车祸了，我在开车。”
“哦……再见。”她挂了电话。
【你只有两个选择。】她抖抖赤脚，垂落地板的红裙跟着抖出红波浪，像马关翔头部涌出的鲜血。
【要么自首认罪，要么死不认罪。】
马关翔罪该万死，认什么罪？我和梦姐姐都没有罪。
【那你出庭作证，看看法官信你的片面之词，还是警局找到的证据。】
为什么要出庭？季哥哥会给梦姐姐找最好的律师，梦姐姐一定会无罪释放。
【既然如此，你好好享受阔太太的生活不就好了。】
幕后凶手一天没有抓住，她身边的人都处在危险中。她怎么能享受生活？
正想着，响起敲门声。
林思思放回无线电话，钻入被中，不应声。
门外沉默一阵，又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嫂子？”
罗琳也知道书楼通向书房？
“嫂子？”
“琳琳，下来。”季鸿在楼下喊。
“爸，我想和嫂子道歉。”
“先下来，别打扰你嫂子休息。”
林思思叹了口气，掀被下床，开了房门。
看到仰望楼上的季鸿，她才想起他的衣服落在书楼的长凳上。
“爸，”她道，“您的衣服，我忘在书楼了。”
“没关系，爸还有衣服穿。”穿着深灰毛衣的季鸿微笑着，满目慈祥。
如果她的爸爸还活着，也会这样看她的吧。
“嫂子……”罗琳站楼梯口，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林思思转身进房。
罗琳跟着，要关门。
“门开着吧。”
罗琳打开门，站门旁边。
“坐沙发吧。”林思思边说边坐床尾，盯着抠着手坐到玻璃门旁的沙发的罗琳。
“如果不想爸听见，你可以小点声。吹太久空调，我有点头晕，需要开开门散气。”
罗琳看了眼紧闭的玻璃门道：“对不起，嫂子，我只是想哥能快点擦药。”
“我没什么好生气的。你说的是事实，我一只手擦不了药，让余萍帮忙擦是最快的方法。”
“但是哥生气了……他和爸冷战了……”
“和爸……冷战？”林思思看看遮住大厅的白色走廊，“为什么？”
“因为，因为哥怪我多管闲事，要，要和我断绝关系，爸就打了哥。”
“季冰挨打了？”她竟没发现他脸上有异样。
林思思大步出房门，又咚咚咚下楼梯。
“思思，慢些，慢些走。”坐沙发看报的季鸿，抬头道。
林思思坐到季鸿对面，道：“爸！”
“诶，怎么了？”
“您为什么打季冰？”
“什么时候？”季鸿看向站走廊的罗琳，“琳琳，你下来。”
罗琳一步一步，慢吞吞走下来。
“爸……”
“坐。”
罗琳要坐林思思旁边，季鸿指指侧位的单人沙发：“坐这。”
“我不可以和嫂子坐一块吗？”
“一个人坐一个位子，更舒服。快坐下。”
罗琳抠抠手，坐到单人沙发上。
林思思盯着季鸿，像等着老师解答难题的学生般目不转睛。
季鸿呵呵笑一声道：“思思，季冰端了蒸饺上去，你吃到了吗？”
林思思点点头：“您是因为我拿了您的大衣，才打季冰的吗？”
“肯定不是。爸还能缺一件衣服穿嘛。”
“那是因为我去书楼，”她说着看向罗琳，“你去过你哥的书楼吗？”
罗琳点头。季鸿咳了声，她又摇头。
“去没去过，我不能知道吗？”
“琳琳刚回来不久，去过一次。十年前了。”
“为什么不再去了？不喜欢那里吗？”
罗琳摇摇头：“哥重新装了密码门。除了哥自己，没人能进。嫂子，你能进吗？”
“不能。”林思思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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