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培养皿，李由心中哭笑不得。
怪不得这位双子二号一直给李由一种色厉内荏虚张声势的感觉，原来它甚至连动都不能动，这是一个活在小北斗基地里的伪永生者。
这也让李由想明白了，怪不得它想尽办法让百灵鸟来到这里。
它想控制百灵鸟重新为它构建一个躯体。
小北斗废弃多年，也只有这个办法能一举两得。
既能获得百灵鸟这个永固的黑墙通道，又能给自己构建一个新的躯体。
把大脑移植到全身义体中，可不是街边义体黑店能做的手术，怎么也得顶级外科医院的实验室才行。
此时对方的脉冲攻势已经可以说是在做最后一搏了。
无数AI在对李由进行着自杀式攻击，每秒都有人类世界无法想象的算力和数据流撞死在李由坚固的黑墙ICE面前。
当然，李由并非毫无代价，火山也在被消耗着。
但黑墙能够屹立在赛博空间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它最卓越的能力就是——抵挡AI的进攻。
要让李由主动出击，火山的体量可能不一定能耗得过对方，但如果是被动防守。
李由自信火山的体量完全足够。
双子终于开口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我是怎么死在你手里的了……”
李由飞到半空，把培养皿摘了下来，数个管子正插在培养皿后方。
“你现在明白的也不算晚，停手吧，你应该清楚，你攻不破黑墙的，否则还折腾宋昭美干啥？直接突破黑墙不就得了。”
双子还不是死心：
“那外面那个女人呢？”
“你大可以试试，双子，我在她身上设置了ICE，你进攻的瞬间，我就能给你的脑花搅成泥。”
“既然你还没动手，那就说说吧，你想干嘛？”
“莉莉丝是谁？”
“它是先祖，它和你拥有一样的力量。”
“你们AI，还他妈有先祖？”
“不，先祖是它的称号，就像我的称号一样。”
“称号？”
“我们很少使用人类的名字，但莉莉丝不同，她从没换过躯体，也没有替身，她使用的躯体名字就叫莉莉丝。”
“有意思，那你说说，既然已经与这具身体的意识融合成为了永生者，更换躯体又是怎么回事。”
“RELIC，当年奥特的惊世之作，实际上那会儿她就借用了AI的算力，才开发出了这个绝妙的发明。”
双子没打算隐瞒，继续说道：
“想要更换一个身体，只需要借用RELIC承载我们融合后的意识体，随便找个人类，插进去，就能做到在这个人身体上重生。”
“有着AI算力加持的RELIC，会强行改写这个人类的神经网络，与我们自己的相匹配，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在这具身体里降临。”
“这不是荒坂的东西吗？你们去哪里搞？”
“以前能搞得到，自从奥特肉身被毁灭之后就不行了，神舆……我们进不去了。几十年前我暗中策划过一次针对神舆的进攻，但失败了。”
李由舔了舔嘴唇：
“你策划了进攻？你的意思是……核弹炸荒坂塔那次……是你策划的？”
“不能说我策划的，我有在背后推进这件事，我希望进入神舆。”
“这么说……军用科技的决策，你也能插手？”
“以前能，小北斗项目还在的时候，我可以干预很多事。”
李由来回踱步，他判断双子之前的回答都没有说谎，这才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能解决，我可以放你一马。”
双子似乎并不相信，但还是应承：
“你问吧，知无不言。”
“被RELIC覆盖的人，有办法逆转这个覆盖进程吗？”
双子这次沉默了很久，李由抽完了一根烟，它才缓缓开口：
“理论上不能，一旦进程开始，这个人类的神经网络就已经被改写了，就算强行拆除了RELIC，这个人类的免疫系统会认为这部分神经网络已经不是自己的器官了，会开始攻击他的神经网络，这个过程有长有短，最长也活不了半年。”
“既然你说了理论上，那么就还有其他可能，说吧。”
李由此时无比紧张，但控制着自己不表现出来。
“让这个人类的意识体，成为永生者，这样他就可以自主重新改写自己的神经网络，自然也就能活下来了。但这太难了，需要在意识被完全覆盖之前完成。”
李由沉默。
但双子又一次开口：
“我有一项技术……可以加快这个进程。”
李由强忍着迫不及待的心情，语气镇定：
“我承诺过，你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就放你一马，说到做到。”
双子的声音也波澜不惊：
“我还要你给我重新构建一个躯体，我已经太久没有躯体了，我的熵增快到达极限了。”
李由知道此时不能急：
“这我得考虑考虑，养虎为患不是我的作风。”
“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底层代码，我不会再与你为敌。”
对于一个AI来说，底层代码非常重要，它不像人类一样可以轻易改变自己从小到大的认知，即使是成为永生者的AI，想要改变底层代码也非常困难。
“这件事我不能轻易答应你，你先说说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听到这话，双子不怒反喜。
因为双子判断，如果李由没有答应，恰恰说明他打算遵守前面的约定，因为要遵守约定，所以才不会轻易答应，这让双子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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