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真他娘的头疼。
听着老默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周青山真想一巴掌呼死这丫的。
本来是一件自己占理的事情，现在搞成这样。
有理变没理，没理变刑拘，啊对，好像不用刑拘。
真他娘的操蛋了，就不能不那么冲动么？冲动是魔鬼，逞一时之气有啥用啊？
周青山揉着眉心，蓦地抬脚，朝着孙默的屁股踹了过去。
结果这小子倒是灵活得不行，竟然躲过了这一踹。
“哥……我都这么惨了……你干嘛还踹我啊？”孙默的脸上带着不解和一丝……得意。
周青山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他的屁股。
意思很明显：你他娘的把屁股挪过来！
“哥诶……”
孙默用手蒙着屁股，眼巴巴的央求了起来，“能不踹么？”
“你她娘的再废话，老子踹的就不是屁股，而是你这一张狗脸了！”周青山大吼，语气坚决。
“哥……那你轻点儿……我怕疼……”
没办法，孙默只能小心翼翼的把屁股给挪到了周青山的脚边。
“砰！砰！”
周青山一边踹，一边怒斥：
“你他娘的还知道怕疼？那你干钱猎户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他会不会疼？腿都能给人家干折，你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啊你！”
“你个没脑子的玩意儿，前几天还信誓旦旦跟老子说好好做人，这你他娘的就是在好好做人？”
“当然，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我也知道你委屈，但事情不是这么处理的啊！老默！我的兄弟诶！”
“……”
一开始，孙默还下意识的躲避着周青山飞过来的脚。
但听着周青山一句又一句的怒斥，他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低下了头。
默默挨踹。
那么聪明的他，自然明白此时此刻周青山为什么要踹他。
棍棒下面出好人。
他爸打他，他可能都不会反省。
但周青山打他，他愿意反省。
等周青山终于是不揣了之后，他便扯着嗓子吼道：“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这事儿我就不烦哥你了，我自己想办法，我自己处理去。”
说着他便要走。
“你给老子滚回来。”周青山喝止，“你想怎么处理啊你！”
“我……”孙默顿了顿，回答道：“钱我是赔不起了，所以我决定去自首，蹲号子去！”
“蹲你妈，你个完蛋玩意儿！”周青山一阵无语，“这号子能蹲的？你要是蹲了这号子，你这辈子就算完了你懂不懂啊你！”
“不是我说，老默你不是很聪明么？你怎么就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呢？或许有更好的办法呢？”
“更好的办法……”
孙默狠狠的抓了抓脑袋，“哥诶，我……我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啊……”
“算了算了，我给你支招儿吧。”周青山揉了揉眉心，“首先，你带着礼物去钱猎户家，好好的和人家道歉！态度要诚恳，语气要谦卑，一定要表达出自己错了！”
“好好道完歉之后，你再求他把给钱的日子宽限一段时间！”
“如果他同意，咱们就去山上，把这赔偿款给赚出来。如果他不同意……他不同意的话……老子再给你想其他办法。”
“好好，哥，我知道了。”听了周青山的办法，孙默点头如捣蒜，“哥，我现在就按你说的办法去做！”
说完，他便蒙着屁股跑了。
看着孙默的背影。
周青山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生怕孙默这小子没有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
想了想，他将从城里买的东西放进了屋，然后跟上了孙默……
……
钱猎户家。
孙默直接跪在了大门口，一边磕头一边说道：“钱叔，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真的错了！”
“钱叔，我求求你原谅我吧！”
“钱叔，你定的500赔偿款我也愿意给，只不过这钱数实在是太多了，我一时半会儿真的拿不出来，所以我想求你宽限我些日子，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钱凑上，还上！”
“……”
这一番话，孙默一连说了好多遍。
额头都给磕出了血印子。
可是钱猎户家始终是大门紧闭，没有半点儿动静。
不过孙默这一番行为倒是吸引来了不少村里邻居的围观。
“孙默这二流子竟然会说对不起？真的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既然道歉了，老钱也不要把娃子逼得那么紧吧？他这做长辈的……”
“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搁这儿说什么风凉话你？道歉有啥用啊？道歉就能换回老钱的一条腿？”
“不是说要赔钱的么？足足500块呢！”
“500咋了？500块能买一条腿？老钱是靠赶山赚钱的，这腿坏了，他还怎么跑山？”
“不过该说不说，毛娃子确实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
周青山隐匿在人群，看着不住道歉的孙默和大门紧闭的钱家，心里也是一阵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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