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成熟的太少了，风不调雨不顺，收成降低也是理所当然的，唉，都是命啊!”
“爷爷，您觉得这苦吗？”
老爷爷愣楞地看了他一眼，若非认识他是做什么的，不然真以为他是白痴了，但还是叹了口气耐下心来回复道，“苦!”
“那您觉得会有补贴吗？”
“会!”，老爷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说着，他还连连摇头，这个问题傻子都知道，只不过有些人永远拿不到罢了，这个也是傻子都知道。
“那您觉得苦吗？”
“何止是苦啊!尝过的一切都没这个苦啊，没了钱哪有生活啊!”
“那您还信先苦后甜吗？”
“我苦了一年又一年，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那您觉得生活中什么好呢？”
“生活中，可能也就还有老伴陪伴好吧，也有双很好的儿女!”，说到最后，他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那您觉得苦难会波及儿女吗？”
老人心里一突，“不可能!从没听说过!”，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叹口气说道，“可能会间接波及...”
“您也是农业的老硕士了，既然是硕士，什么东西有什么弊端，您肯定都清楚，其所带的连锁反应，您更应该清楚，人的所有事情都有其连锁反应!”
“您若因苦断了对生活的盼望，那就会有疾病于您身上，您有着美满的家庭，就试着珍惜吧!”
“您我都知道的，珍惜这些年，一切就都过去了!”
“是啊，天下大势，盛极而衰，人道大势，否极泰来，按你说的，算算时间，也快好了，放心，我都坚持了四十年了，还在乎这点时间，不叫苦了，我乐……乐苦难即将结束!”
即便面对如此刁钻的问题，夏玄竟也能找到突破口，也多亏了老汉是硕士，书读的多。
这一路上，遇见个烦心事，夏玄就要跟过去唠唠，直接给劝好了，似乎是看到了沈渊明眼里的敬佩，夏玄摆了摆手说道，
“也多亏这个时代是全员大学的时代，当今夏主，力于教育!”
“他也知道，好多人本来是不学的，结果因为十六年义务教育继续毁坏班级气氛，于是直接下令，考不到正常高中水平的且平时不努力的直接下学，人称半学路。”
“后来那群人果然理解了上学的好处，夏主又用一定的贡献度，让其人再上高中，又连上大学，历时四十年发展，这才全员本科起步!”
“夏主乃是大才，独压政堂四十年，造福人类，可是他又能撑多久呢？他也有老的时候，总会有有心无力的时候，接班人就必须更硬!硬到所有人都服，都不敢做小动作，这个社会就会好起来了，这个矛盾就会解决了!”
听着，沈渊明点点头，但还是反驳了一句，“你扯远了!”
夏玄笑了笑，“我就是说，我能劝回他们，也只是沾了夏主的光罢了，没有他，我也劝不回他们!”
“自谦过头喽!”
夏玄笑着摇摇头，脚步忽然加快了几分...
......
“不是，小夏医生啊，这价可不能这样讲，我这多难啊，费心巴力的捕鱼，哪能这样便宜地就卖出去了，这不是全县最低的吗？哪能活下来啊!”
“是是是!”，夏玄面色发红，但一声委屈都不吭。
“小夏医生，你是医生，不知道鱼价是正常的，不用为这个而羞愧，我知道你也是为我们好，但这个社会，是靠实践的!”
“是是是，不会有下次了，一定!”
大娘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去吧，我再吆喝吆喝，等卖完了，也得趁着夜色还没落下跟我老头子去捕鱼呢，你就先去忙。”
“那大娘再见!”，沈渊明看他脸色通红通红的，说起话来也有三分颤抖，甚至精神力都有些颤动。
本以为接下来的路程会很沉默，却没想到夏玄先声说道，“看到没，这就是错误示范!当你不基于现实就给出答案的时候，注定要吃一鼻子灰，亏得这大娘人不错，要是其他的，十成得骂我好久，甚至要我赔钱!”
“没有那么夸张罢？”
“哪里夸张啊，这种大娘，真的十个里面才遇见一个!”
沈渊明忽然想起了刚才夏玄精神力的颤动，而后顺势问道，“那刚才的大娘你赔钱了吗？”
“这必须给啊!”，夏玄高傲地抬起头，“拜托，好人哪有不奖励其善心的，也就这个社会……也只是因为变得浮躁了而已。”
“你也要学学，好人就得得到属于好人的东西!”
沈渊明笑笑，“那你刚才露出精神力颤动的痕迹就是为了让我学？”
“不错，猜出来了，但你这样直白的说也太那啥了吧!”，他的面色有点红。
“那我记住了!”，沈渊明话锋一转，“不过，人心真的已经坏到了这种程度吗？”
这倒是给夏玄问懵了，“你不就是从世俗中长大吗？而且你还是从小跟着小白解决问题的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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