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灯光被调成了柔和的暖黄,像一层温热的蜂蜜浇在长桌上。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斑落在骨瓷盘沿,随着刀叉的轻碰而晃动。
MJ 的父亲把最后一块香煎鳕鱼吃完,用餐巾按了按嘴角,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下周三晚上空出来,把你女朋友带回家里吃顿饭,我们得见见。”
MJ 正用叉子卷起几根意面,闻言动作微顿,银叉与瓷盘发出极轻的“叮”声。他抬眼,对上父亲镜片后的目光,点了点头:“好,我来安排。”
声音不高,却足够让餐桌对面的母亲露出满意的笑。晚餐的后半段只剩餐具偶尔碰撞的清脆。MJ 吃得很快,却不显急躁,七分饱便放下刀叉。
他起身,微微躬身:“爸、妈,我吃完了,您们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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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父母颔首后,他转身离席,背影挺拔得像一把收进鞘里的剑。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又熄灭。
MJ 先去了健身房,二十分钟的壶铃训练,每一次深蹲、每一次推举,汗珠都在灯光下划出银线。哑铃落地时“咚”的闷响,像在给心跳打拍子。
随后他套上泳裤,跃进室内恒温泳池。水面被划开一道雪白的刀口,手臂交替破水,气泡翻涌,十多分钟后,肌肉在冷水里彻底苏醒。
冲完热水澡,潮湿的发梢还滴着水,他裹了条灰色浴巾走进卧室。床头时钟指向十点零七分。
MJ 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拿起静音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冷白光。他点开置顶对话框,指尖飞快敲击——
【Winnie,睡了吗?】
【我爸妈让我下周三带你回家吃饭。】
【他们想正式认识你。】消息发出,绿色气泡末端的小对勾亮了一下,又归于寂静。
另一头,书桌上的台灯把 Winnie 的侧影投在墙上,像一幅安静的剪纸。
她戴着耳机,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地走,公式一行行蜿蜒,手机被反扣在桌角,屏幕无声闪烁,却没能穿过她的专注。
MJ 盯着未读提示,唇角微弯,把手机放到床头柜,顺手将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Winnie 伸完懒腰,指尖还残留着握笔太久的酸麻,屏幕上的消息却像一束小烟火,噼里啪啦把她刚酝酿出的困意炸得粉碎。
她嘴角扬到一半,房门“咚咚”两声——Gorya抱着一只透明玻璃罐探进半个身子,罐里五彩斑斓的折纸星星在走廊灯下泛着柔光,一层又一层,像把整条银河折叠进了掌心。
“后天 Kaning 生日,”Gorya 晃了晃罐子,纸星星沙沙作响,“你的礼物准备好了吗?”Winnie 的笑容瞬间塌成一枚皱巴巴的纸团:“完——全——忘——了。”
她扑到床边,把脸埋进枕头里哀嚎,“这两天光顾着写实验报告,脑子都被离心机转糊了。”
Gorya 反手关上门,踢掉拖鞋盘腿坐在地毯上,把玻璃罐轻轻放在两人中间。罐口系着一条薄荷绿的丝带,坠着一颗小小的银铃,一动就叮叮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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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也愁,”她拨开丝带,指尖从罐口拈出一颗星星,“后来想着 Kaning 最近迷上手账和许愿仪式,干脆折 365 颗星星给她,一天拆一颗,拆完一年就又到我们毕业。”
Winnie 跪坐起来,托起一颗淡紫色的星星,对着台灯眯眼细看——折痕细得几乎看不见,纸缘收得干净利落,像一条被月光磨亮的丝线。
“你折了多久?”她小声问。“熬了三个晚上,”Gorya 耸耸肩,眼底却闪着得意,“还偷偷在每颗星星里写了小纸条,有的写冷笑话,有的写‘免生气券’,还有一张写了‘请立即召唤 Gorya 陪吃宵夜’。”
Winnie 被逗得噗嗤一笑,随即又垮下肩:“可我手残,折一颗就得十分钟,365 颗得折到明年。”
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要不我们一起做?今晚通宵,明早再去买配套的礼盒和灯串。”
Gorya 弹了个响指:“正合我意。我还带了彩纸、双面胶、荧光笔,连mini 打孔机都带了。”
她像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拖出一个帆布袋,哗啦啦倒出满满一桌彩虹——浅樱、雾蓝、奶杏、薄荷、日落橘……颜色软得像能掐出水来。
两人干脆把地毯当工作台,盘腿对坐。Gorya 负责裁纸,剪刀“咔嚓咔嚓”像节拍器;Winnie 负责写小纸条,字迹细得像藤蔓,一笔一划都藏着小心思——“愿你永远像椰子冻一样甜”
“下次冲浪别再把防晒涂成斑马线”……写累了,她就抓起一颗已折好的星星偷偷拆开,看到“Kaning 专属免蹲起券 ×1”时笑得滚到 Gorya 腿上。时间在纸屑和笑声里被揉皱,又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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