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就是龙。”Winnie声音低却笃定,“和我们想象的大差不差:双角、长须、蛇身、鹰爪。只是……”
她指尖停在龙瞳,“它的眼睛不像传说里那样暴戾,反而像……在求救。”
Gorya捂住嘴,睫毛微颤:“求救?”MJ忽然伸手,指腹掠过画角一行几乎被虫蛀掉的细字——“鳞火将熄,锁钥在血”。
他抬眼,目光沉如夜海:“也许,它从未被世界看见,是因为它根本不想被看见,也……不能。”
暗室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像被塞进了一只密不透风的铁罐。
Thyme把指关节捏得发白,眉心那道桀骜的纹路几乎要裂成峡谷:“要是后山关的真是龙……只要消息漏出一丝风,全世界的科研机构都会像鲨鱼闻到血。
麻醉枪、卫星定位、生物芯片,一条龙的价值足够让任何伦理委员会闭嘴。”
Gorya抱紧胳膊,鹅黄裙摆被冷汗贴在膝盖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们会把它关进更大的笼子——玻璃房、合金锁、24小时监控。
抽血、切片、基因测序……直到它连呼吸都变成专利。”
她抬眼,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恐惧,“我们没见它,就已经在想象它受刑的样子。”
Kavin嗤笑一声,却听不出半点玩笑:“别忘了,外面热搜已经爆了——‘MJ集团深夜调动直升机’。
媒体鼻子比猎狗灵,我们堵得住?”Ren推了推眼镜,冷静得像在分析财报:“比起舆论,更麻烦的是权力。
军警、国土安全、甚至邻国情报机构——只要坐标曝光,封山、戒严、接管,只是几通电话的事。”
MJ一直沉默。此刻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得仿佛从井底传来:“问题是我们已经拦不住了。”
他从风衣内袋抽出一份加密平板,屏幕上是实时监控——后山洞口外,三辆黑色越野排成半月,车灯把雨丝切成银针。
十几个穿战术服的身影正架设移动照明,最前方,一位肩章带星的少将抬手示意爆破组上前。“他们比我们早到七分钟。”
MJ把平板转向众人,语气听不出情绪,“现在撤,我们连解释的资格都没有;现在进,也许还能在炸药落下前把龙叫醒,或者——”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让它把我们烧成灰。”铁梯在脚下发出细微却清晰的颤音,像某种巨兽在黑暗里翻身。
Thyme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横竖都是赌,赌它把我们当朋友,还是当点心。”
Gorya攥住Winnie的手腕,指尖冰凉:“可如果我们不进去,它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Winnie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那幅龙画——墨色的龙须仿佛被风掀起,瞳孔里的金焰在灯下跳动,像在无声催促。
她轻声却笃定:“那就赌一把。赌龙记得百年前给它留门的人,也赌我们来得及把门重新关上。”
MJ把平板倒扣,金属与金属相撞发出清脆一声,像敲响了倒计时。
凌晨三点十五分,山腰的夜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探照灯的白光被水汽折射成一圈圈惨白的光晕。
施工队临时营地里的柴油发电机终于熄火,帐篷里的鼾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几句含糊的梦话。
巡逻兵的脚步声在远处交织成单调的鼓点,却在距离洞口五十米处掉头——换岗的空档,仅有短短十七分钟。
Winnie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下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压低声音,用气音重复书上的字句:“龙性温和,食百草,不噬人。”
Thyme咽了口唾沫,喉结在月光下滚了滚:“只吃植物?那它要是饿了,会不会把我们当巨型西兰花啃了?”
Gorya“噗嗤”一声,又赶紧捂住嘴,眼睛却亮得惊人:“西兰花可不会自己送上门。”Ren抬手,示意所有人关闭头灯。
他手腕上的夜光表盘闪着幽绿的光,像一枚小小的幽灵:“十七分钟,进洞、观察、拍照,留五分钟撤离。任何突发情况——”
他指了指腰间信号棒,“红色代表全员撤退,绿色代表继续。”
MJ没说话,只把红外热像仪往颈后一挂,率先弓身钻过警戒线。动作干净利落,像一道无声的阴影。
其余四人紧随其后,鞋底踩在湿软的苔藓上,发出细微的“咕唧”声,仿佛大地在低声抱怨被打扰。
第二次站在洞口,他们依旧被那股古老而潮湿的气息震住。
山体像被一柄巨斧劈开,裂缝深不见底,两侧岩壁布满刀削般的褶皱。月光斜照,岩缝里渗出暗红色的矿脉,远远看去,像凝固的血痂。
洞口上方,铁锈斑驳的钢梁横七竖八地交错,挂着褪色的警示牌——“军事禁区,擅入者死”。
风从洞里吹出来,带着硫磺与青草混合的奇异香气,像某种巨兽温热的鼻息。Thyme的指尖在发抖,他攥紧Gorya的袖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真的要进去?万一……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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