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台世界的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混沌气流被强行收束,空间褶皱如愈合的伤口般缓缓闭合,发出低沉的嗡鸣。
天地秩序,在为这场蜕变带来的破坏收尾。
可就在这转瞬之间,无数道目光已穿透虚空壁垒,死死钉在吴界身上——那些来自苍茫深处的老祖们,须发皆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
他们曾见证过无数纪元的兴衰,目睹过太多天骄陨落,却从未想过,
在如今这个远古道统几乎断层的残酷时代,竟真有人能挣脱既定的桎梏,以另类之行,踏出前无古人的成道之路。
那是一种对“道”的重新定义,让这些活了万古的存在都感到灵魂震颤,仿佛看到了某种早已被遗忘的古老法则正在复苏。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时代?怎么这么多人杰怪物,都在这一世降临人间?
东荒斗兽台外,佛道半祖的呼吸急促得如同风箱鼓动,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贪婪的灼热。
他死死盯着归墟台世界深处,瞳孔里映着吴界周身流转的道韵,那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审视,而像饿狼盯着鲜肉,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诡异的弧度,低语声裹挟着阴鸷的神念在空气中弥漫:“如此资质,如此造化……必是至尊遗留的最后馈赠,是这天地为我准备的机缘!谁也别想抢走,只能属于我,只能是我!”
那声音里藏着的执念,甚至让周遭的空间都泛起细微的涟漪,连法则都在为他的贪婪而战栗。
与此同时,域外漆黑的星河深处,辛锦乐骤然睁眼。她的眼眸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瞬间冻结了周遭的星尘,无尽阴冷的气机如潮水般涌出,将附近的陨石都碾成了齑粉。
作为冥王传人,她与吴界之间的宿命纠葛早已刻进血脉深处,此刻亲眼见证他另类成道,心中的不甘与愤懑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她曾无数次设想自己先一步踏破桎梏,成为时代的主宰,可吴界的崛起却像一柄利刃,狠狠刺破了她的野心。
那股不服输的执念,混合着对宿敌的杀意,在她体内翻腾,让她周身的气息愈发暴戾,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星河,直扑归墟台而去。
斗兽台内,杀戮仙道众人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冲破枷锁的畅快与对未来的无限期待,杀意如实质般冲霄而起,竟让斗兽台的阵法都微微震颤。
蛮神子霍然起身,一身古朴的战纹骤然炽盛发光,金色的神辉如烈焰般腾起,将他衬得如同上古战神降世。
他无视了斗兽场外佛门子弟暗中结印的小动作,目光如电般射向归墟台,战意滔天:“好!好一个另类成道!昔日在苍茫边荒未尽全力,便是要等你走到这一步!”
“待你出世,我定要以蛮体之威,堂堂正正击败你,让这天下人看看,东荒体修,才是真正的至强之道!”
那声音铿锵有力,带着蛮族特有的狂野与骄傲,震得空气都在共鸣。
斗兽台中,陈非尘负手而立,周身剑意冲天而起,割裂了厚重的云海,露出上方深不见底的星穹。
他凝望着归墟台的方向,眸中锋芒毕露,有一柄无形的剑在眼底成型。
此刻的他,仿佛触摸到了成道的门槛,却又差了那“一线之隔”。
吴界的蜕变,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让他隐约悟透:“原来如此……我的剑,还不够快,不够强。但此刻,成道之机已近在咫尺。”
那股求道的渴望,让他的剑意愈发纯粹,仿佛下一秒就要斩断一切阻碍,直指大道。
就在归墟台世界彻底闭合的刹那,一道目光穿越了无尽的空间与时间,如寒星般落在姚真人的脸上。
那目光没有温度,却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锋芒,直击姚真人的神魂。
吴界开口,无声,却字字如雷,在姚真人的意识深处炸响。
姚真人瞳孔骤缩,杀意如寒潮般瞬间席卷全身,连指尖都泛起了冰霜——他看得真切,那唇形分明是五个字:“等我,来杀你!”
那不是挑衅,而是一种近乎宿命的宣告,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让这位曾叱咤风云的存在都感到一丝久违的寒意。
姚真人心中杀机翻涌,暗自发誓:“待你出世,便是你的死期!”
吴界手臂轻振,万千光华似从星河深处奔涌而来,非是寻常灵气的温润,倒像是将宇宙初开时的混沌微光尽数揽入怀中,于身周流转、凝聚。
须臾间,素白长衫已然成型,布料上似有星屑流转,每一道褶皱都藏着法则的微光,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仿佛这件衣衫本就是天地法则的化身。
他抬脚迈步,靴底踏在九层古塔外围的法则大地上,竟未激起半分尘埃。
那土地早已被无尽岁月与磅礴禁制浸透,坚硬得如同诸天星辰的骨骼,每一步落下,都似在叩击大道的鼓面,发出只有神魂才能感知的沉闷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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