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洛神？”
泓轩的神识追到天河边上，看到一个捂着胸口倒地不起的男子。
泓轩之所以会被他吸引，是因为这个人身上不仅有被墨阳剑所伤的痕迹，竟然还有君吾的气息。
“你可看见墨阳剑朝何处去了？”
泓轩放出灵力试了试，根本探查不到墨阳的踪迹，恐怕已经下界去了。
可墨阳剑今天之前一直好好的，泓轩不明白它为何突然就不受控制了，现在竟还伤了人。
“原来，刚过去的，竟是泓轩帝君的墨阳剑呐！”
洛神说着话抬头，泓轩这才看清这个人的长相，眉眼如画，五官皆温润如水，平静的像弱水河面，看起来清冷无害。
眼尾处各有一点水滴印记坠在那里，若不是洛神语气不太对，泓轩会觉得他是个极温顺的人。
“你——”泓轩对上洛神的目光，里面似是带着不明就里的怨恨，“你何为——？”
他看洛神似是带着些冤仇，可眼下事态紧急，泓轩还是想先去追墨阳，等回来再问详情就是。
泓轩打定主意准备离开，洛神却颤着身子低低笑了两声，“帝君的墨阳剑不就在天门那里吗？怎么，帝君连自己的东西都认不出了么？哈哈哈——”
洛神像看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说着，还站起身抬手朝天门的方向指了指。
泓轩自觉不对，眉心紧蹙，顺着洛神指着的方向望去。
隔着一条弱水河，泓轩只看见天门那边的一团黑雾，并无其他。
“墨阳怕是已经下界了。”泓轩察觉不到墨阳，带着笃信低声重复一句。
只是那团黑雾有蹊跷，如今天阵开启，他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得去查清楚才行。
“既然帝君不相信，不如我跟帝君一起过去看看吧？”
洛神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说话间微微弯起，不等泓轩同意，就在后面跟上他朝天门飞去。
离那团黑雾越近，泓轩胸口处的不安就越强烈。
刚渡过弱水，泓轩的目光就像被刺到一般晃了一下。
“墨阳！”
泓轩少有这么惊惶的时候，这一声墨阳，带着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复杂情绪，让一旁的洛神都不由侧目看了一眼。
“传闻泓轩帝君正直不阿、清冷无欲，无情道修炼到无人能及的地步，如今看来，倒也有意外呢。”
泓轩不等洛神把话说完，就已经朝那团黑雾冲过去，抬掌试图将其打散，却被反力推了回来。
他敛下刚才一瞬的情绪，极力恢复一贯的平静，转身看向洛神时，却带出寒芒，“墨阳怎么了？你都看到了什么？他为何伤你？”
泓轩最在意的，是墨阳刚才明明就在那里，自己却半点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如今站在这里，泓轩才能感受到墨阳一丝微弱的气息，在那团黑雾里面，微弱到稍微不注意就察觉不到的气息。
“帝君只看到了墨阳剑？”洛神眼神里带着审视和兴趣，“真可笑啊。”
“什么意思？”泓轩现在只是一缕神识，刚才那一掌让他自己清楚地知道，那团黑雾并非他能应付得了的，眼下弄清楚事情缘由才能想办法。
“我虽不知为何帝君的墨阳剑会突然出现，”洛神哼笑一声，看戏似的挑了挑眉，“但君吾飞升前留在下界的心魔，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你说什么？！”
那是，君吾的心魔？！
泓轩意识到这一点，凤眸都张大几分，作势就要冲过去。
墨阳本就被邪灵侵扰，若真如洛神所说那是君吾的心魔，岂不是成了墨阳体内邪灵的帮凶？墨阳被它们困住，哪里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岂不真就成了那些邪物的容器？！
“帝君，”洛神喊住泓轩，“帝君察觉不到吗？您的墨阳剑已经——”
“放肆！”泓轩甩袖挥开洛神，不管他如何径直朝那团黑雾袭去。
可那股力量太过强大，泓轩根本没办法接近，更接触不到最里面的墨阳剑。
“墨阳！”
泓轩想了想，抬手用灵力将自己的手腕划开，引血过去。
今日之前，泓轩的血对墨阳来说是十分管用的，不仅可以让它安静下来，还能扯回它本身的意识。
可现在，泓轩的血引过去，就像石沉大海，甚至连一点涟漪都起不来。
“墨阳……”泓轩一颗心沉入谷底，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他思绪清明，很快就想到了关键，快步走向刚被击倒的洛神身边，“君吾的心魔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为何偏是今天？你做了什么？！”
洛神跟泓轩相对，眼见着泓轩背过身之后，那团刚吸收了泓轩腕血的黑雾起了动静，眸光闪了闪。
他收回目光，抬头望向泓轩帝君，扯唇惨淡一笑，“我无意与帝君为敌，更没想到墨阳剑会受到影响。”
洛神说着，眸光慢慢变得冷厉，“我不过是想让君吾，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泓轩没想到，跟洛神有仇怨的人会是君吾。
“帝君不知道吧？”洛神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我本是西海凤麟洲的弱水之神。”
凤麟洲……
君吾说过，他是从凤麟洲引来的弱水河，可——
“凤麟洲之上，有一棵血果树，我自出生起，便守在那里。”
“血果？”
泓轩心神一悸，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洛神瞟一眼泓轩身后愈发躁动的魔气，不顾泓轩分神，自顾说道，“当初君吾为了寻血果赶赴西海，想要去凤麟洲摘取血果时，被弱水挡住去路。
我受天命守护血果树，自不会让他轻易过去。
但君吾说，他取血果，是为了给泓轩帝君——”
洛神看一眼泓轩开始苍白的脸色，心里有种出了恶气的快感，“我等小神，自是听过泓轩帝君的威名，也不会有意耽误帝君的大事。
君吾答应我绝不会伤害血果树，摘完果子就会离开，在弱水河畔花言巧语劝我帮他渡河。
我念在他一番诚意，又是给帝君寻果，便心软下来，让他用自己的修为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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