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的脸色寸寸苍白。
眼底是掩饰不了的痛楚。
她真的不明白，南烟有哪一点好。
值得厉时慎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她不甘心。
从小到大，她都是优秀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明明她跟他才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南烟比他们小了六岁。
厉时慎青春期的时候，南烟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哪一点吸引他的。
他凭什么看得见南烟，却看不见这么优秀的她。
提到南烟，厉时慎眼底的寒意如云雾般一点点散去。
语气也有了温度，“她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较，我认为她好，她就是最好。”
萧晴的眼睛在眼眶里打转。
心痛得不能自己。
她分不清自己此刻对厉时慎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薄东宇看不下去。
温声劝道，“阿晴，你何必执念于此。”
“时慎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为什么要跟别人去比，你也一样，总会有人看得见你的好的。”
“我不需要别人看见我的好。”
萧晴的泪流了下来。
她问厉时慎，“就算厉伯伯临终的遗言是让你忘了南烟，你也要跟她在一起吗？”
厉时慎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只是刚才的暖意不见了。
他眼眸微垂，眼底的情绪被睫毛遮去。
除了给人孤寂的感觉之外，探不出别的情绪。
南烟跟他说，不要再来往。
是不是就是知道了老爷子的临终遗言。
他觉得，应该是的。
有些事，还真是，很无力。
只能尽自己所能了。
“老爷子都入土了。”
怎么可能束缚得了人生，左右得了他的决定。
“那南烟呢，你就不怕她知道吗？”
厉时慎忽然冷笑了一声，“萧晴，如果我告诉你，你用再多的事情都威胁不了我，你还会做这些吗？”
“你不怕她知道？”
萧晴不相信。
他那么在乎南烟，会不担心？
“我为什么要怕？”
“你告诉她了？不可能，你要是告诉了她，她肯定不会跟你在一起。”
南烟可是害死厉老爷子的凶手，她要是知道了，怎么会有脸跟他在一起的。
厉时慎看了一眼腕表。
又摸出手机，解锁。
看见监控里炒菜的南烟。
他眸底落进一丝暖意。
“萧晴，你要是不愿意说，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可以不跟你在一起，但你要开着车带我兜一圈。”
“而且，我要坐副驾座。”
“阿晴，你……”
“就现在，走吧。”
厉时慎竟然答应了。
他转头对薄东宇说，“你也一起。”
“好啊。”
薄东宇不明白，厉时慎怎么又突然让步。
坐副驾座，好像是很多女人的一种奇怪认知。
甚至，很多女人看见自己男朋友或者老公的副驾座上坐了别的女人，就要闹。
“带上你的证据。”
厉时慎说完。
抬步出了客厅。
萧晴坐上副驾座，整个人心情都好了。
系好安全带，她眼神温柔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坐他的副驾座。
学生时代，他骑单车，她想坐后面，他不肯。
可是，隔天，她就看见他带着南烟。
她问他，他说南烟小，不超重。
南烟的外公车祸死后，他每天都有各种理由，去她班上，去她家里，甚至是家附近。
有一次，她看见他扛着不敢过马路的南烟过了马路。
……
车子上路，厉时慎专注地看着前方夜色。
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施舍给萧晴。
萧晴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自拍照。
又悄悄地，拍下厉时慎握着方向盘的手。
她登录微信，找到南烟的头像发送过去。
【南烟，看到了吗？时慎最后还是选择了我。】
-
聚南湾 。
南烟把饭菜端上餐桌。
拿起手机，才看见萧晴发过来的消息。
照片上那只男人的手，指节分明，修长有力量，手腕上还戴着她的手串。
她当然认得，那是厉时慎的手。
萧晴在副驾座上坐着。
她盯着看了两秒。
又抬眼看看桌上，自己给他做的饭菜。
欠的两顿饭。
还了一顿了。
如今他跟萧晴重修旧好，剩下的那顿，应该不会再喊她还了。
忽略心里的难过。
南烟回了萧晴一句，【恭喜你们。】
然后把她删了。
走出别墅，司机就开着车来到她面前。
开门下车，恭敬地说，“南小姐，我送您回去。”
南烟说了声谢谢。
没拒绝。
大晚上的打车，确实不方便。
这里又是别墅区。
要等许久。
回去的路上，她发消息问郑雅柔有没有回医院。
郑雅柔拍了张照片发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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