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字号的审讯室里。
丁石新被中字号的人上了刑，没两下就承受不住，把自己七岁时偷看别人洗澡的事都交待了出来。
“长官明查啊，刘老大他们真不是我害的呀！我没想到那个孙飞如此歹毒，居然把给我的迷药换成了毒药啊！”
中字号的审讯员脸上露出了狞笑。
“孙飞都被你推出来挡枪子儿了，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点儿有用的信息，比如，你在军字号那边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吗？
“军字号内部有人通红吗？”
此时，这名审讯员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已经不指望能从丁石新这里获得什么有用的情报了。
像丁石新这种社会败类，和军字号的人一样的渣滓，更别说其人还背叛过中字号，早点儿走完审讯流程，处理掉就完事了。
他等了一会儿，见丁石新除了讨饶，什么也不肯再交待，也就没了耐心。
他抬手招呼身边的副手卓逸群道：“逸群，找人把他带去外面处理掉，别弄脏了我们的审讯室。”
这话被丁石新听到，吓得尿了裤子。
忽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长官！我交待！我有重大事件要交待！江家有人通红！江家有人窝藏红匪！”
这名审讯员眼中厉色一闪而逝，“江家？江明谦还是江彬？”
“他们俩都是！他们俩都认识红方嫌疑人！
“我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我亲眼所见呐长官，我在他们家院子里看到的。
“长官饶命啊！长官，我可以指认呐！我是唯一人证，我不能死啊！我还不能死，我还有用……”
丁石新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审讯员脸上露出嫌恶之色。
他站起身来猛踹了丁石新好几脚，在后者的哀嚎声中开口道：“把你知道的情况仔细说一下，再敢有隐瞒，先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长官，我保证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今天早上和孙飞去找江彬，他让我们帮他送礼物去江明谦家。我在江家看见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审讯员站了起来，鄙夷地看着丁石新，对着他猛踹了好几脚。
“我让你他妈的漂亮女人，我让你他妈的绕弯子，我让你他妈的忽悠老子……”
“哎哟！哎哟！哎哟……长官，我知道错了，我怀疑这个女人是红方嫌疑人啊！这个漂亮女人和刘老大之前抓过的一个哑巴女人的眼神很像啊！”
丁石新几乎是吼着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以为的，其实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他被审讯员揍得太疼，产生了幻觉。
“有多像？”
“看人的眼神很像，和那个哑巴女人看我的眼神一样，有点儿怪，有点儿让人看不懂……”
丁石新说到这里，就心虚地不敢再说话了。
毕竟他一直认为那个哑巴大姐是被错抓来的，他当初甚至想把对方发展为自己的线人。
“还有呢？除了这个，她们还有哪里长得像？身高像吗？身形像吗？高矮胖瘦？大致年龄？”
半个小时之后。
中字号的审讯员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举到丁石新面前。
“你看看是这个女人吗？”
照片里，一个男人抱着一个身上有血迹的女人。
虽然只是侧脸照，却还是很有辨识度——男人正是江明谦，女人正是秦云。
丁石新斩钉截铁道：“就是这个女人！”
青石城是个小地方，秦云这样的女人并不多见，太有辨识度了。
审讯员搓着手，一脸兴奋道：“嘿嘿，长得不像又如何？有嫌疑就行，人证物证俱全，这下终于把这个女人的嫌疑坐实了。
“逸群，你去通知行动组那边，告诉他们可以动手抓捕那个女人了。”
卓逸群眉头微皱，低声道：“组长，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这个丁石新有多不靠谱，我相信您是清楚的。”
审讯员其实是审讯组的组长郑光显，因为审讯组人少活儿少，所以他经常会参与审讯。
听到卓逸群说丁石新不靠谱，郑光显也有些犹豫了，“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先让行动组的人，把人给盯着，再让情报组那边暗中调查一下那个女人的背景？”
“还是逸群你考虑周全。”
“组长，还有一件事现在就得办——让丁石新签字画押，毕竟他可是唯一人证！”
卓逸群的话，提醒了郑光显，丁石新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随时可能翻供，为免夜长梦多，此人留不得。
“丁石新，签字画押吧。放心，鉴于你有立功表现，我们中字号这边会对你从轻处罚的。”
丁石新啥也没听进去，只听到了“从轻处罚”四个字，顺从地签了字画了押。
完事之后，他就被关到了牢房里。
至于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郑光显并没有给他一个准确时间。
他只告诉丁石新说，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军字号那边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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