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审问了，不过……很遗憾，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你爸……赵叔一直很沉默。自从进了特委会，他一直不言不语，没有开过口。陆局估计，这事儿暂时只能这样了。”
提起赵乾贺，付川几次都说错了话。
好在他改口改得快，武长卿全当没有听见。
“你告诉我这些，陆局应该知道吧。既然不违反纪律给我誊抄一份呗？”
武长卿扬了扬手上的卷宗，他不想放弃真相，想要自己私下里再查查。
也许也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就查清了真相也说不定。
“那不行，告诉你不违反纪律，可誊抄一份证言证词就违反了。你别为难我，这事我做不了主。”
付川想也不想，一把抢回了武长卿手上的卷宗。
他整理好，再一一放进黄色的纸皮袋里封好口转身就锁进一旁的柜子里。
“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不想你那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们家的人……都不是什么软杮子。就我看，你们家最小那个想当兵的事儿，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谁知道他是人是鬼，要是他打着你们武家的旗号干了什么，你怎么办？”
付川北靠在柜门前，右手食指绕着一串钥匙转了好几圈，一边还看着武长卿说着自己的担心。
“谢谢提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帮他了？我可没那么大度。”
武长卿凉凉的看了付川一眼，转身看向左侧窗外。
“我只要一想到我妈，我就对赵家所有人都没有好感。不怕你笑话，我曾经还想过干脆杀了他们呢。当然，那是我18岁以前幼稚的想法。而现在，看到他们倒霉，我其实心里隐隐是开心的。”
武长卿的回头对着付川露出一个苦笑，笑着笑着他的眼眶隐隐有些泛红。
“算了，不提这些了。今天的事儿，谢谢你。赵家的事儿应该移交公安了吧？我会一直关注的。差点忘了恭喜你，升职了。以后……以后希望还有一起共事的机会。”
武长卿站起来，伸出手对着付川。
付川上前两步同样伸出右手，和他紧紧相握。
“一定还会有这样的机会的，你去了狮城好好干。在那里你一定能发光发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随时招呼一声。一辈子的兄弟，不会对你见死不救的。”
共事多年，两人之间早已情如兄弟。
这一次的分开，两人虽然早有准备，但却没料到会是以这种状态。
“好，一辈子的兄弟，那我先走了。今天就算是道别了，等我在狮城安置好了再请你上门喝酒。”
武长卿拉过付川手臂互碰了一下，再分开他就直接出了付川的办公室。
从单位出来，武长卿直接坐公交车去了火车站。
找到路之行请他帮忙办理了安北宁的调职手续，再找黄佳欣拿到了安北宁的东西。
回到了家，天已经黑了。
这一天，安北宁没有问武长卿下午去了哪里。
一家人默默的吃了晚饭，武长卿就叫住武进和花小玉，告诉了对方他们夫妻即将离开北城的事情。
“怎么北宁也要跟着一起走？是因为赵家的事儿吗？”
武进第一时间蹙起眉头，看着安北宁的肚子很是不高兴。
他不是气武长卿，更不是气安北宁，而是气赵家。
“怎么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了。”
“就是，如……长卿都改名换姓了，怎么赵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还要影响他们呢？”
花小玉也很不满意，家里人本就不多。
大儿子也离开当兵去了，原本以为安北宁在家，过几个月家里就会多两个孩子，也能热闹一些。
却不料，一切又成了泡影。
“对了，北宁要是也去了狮城，那她生孩子怎么办？谁照顾她？”
花小玉有些替小两口担心了，她有工作，平时偷个懒早退一两个小时还行，可狮城离着百多公里，去一趟少说也要两天。
再加上，家里还有瘸腿的丈夫和一个没成年的儿子，这种情况下，她肯定不可能去照顾安北宁和孩子。
“北宁你娘家……”
花小玉说到一半，武进抬手拍了她的手背一下，她一下子反应过来。
安北宁的情况，武长卿有和他们说过。
娘家人不靠谱，重男轻女，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
上一次的婚姻就是被牺牲给弟弟的前途铺路，好在她自己懂得反抗离婚后就离开了家。
“北宁，你要不介意，我给你找一个照顾你的保姆怎么样？”
花小玉想想武长卿和安北宁的情况，又有了一个想法。
“玉姨，不行。现在提倡艰苦朴素，这用保姆是会被举报的。”
安北宁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花小玉的提议。
她其实也想找保姆，可名义上不能这么说。
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有信得过的人。
“对，对，对，现在是新社会，不是保姆，是亲戚间帮忙。阿进，你还记得春花嫂子吧。就我们隔房勇堂哥的媳妇，堂哥和侄儿都死了多年，春花嫂子一直过得也不怎么好。你说，安排她来帮北宁几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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