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贝露娜目光复杂，良久都没有说话。
希西莉娅平稳情绪后，“艾拉尔，出来吧。”
艾贝露娜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
一男一女出现在希西莉娅的房间里。
先沉不住气的人是芙蕾雅，“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希西莉娅眼里根本都没有她，她看着艾拉尔和艾贝露娜。
“既然大家都在，那就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希西莉娅率先坐下来，“要是不愿意聊，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别再像个苍蝇一样跟着我。”
芙蕾雅撇嘴，搞得好像谁想跟着她一样。
艾拉尔已经坐在了希西莉娅的对面。
艾贝露娜也紧跟其后。
芙蕾雅实在不想坐下来和这个冒牌货沟通，还在犹豫呢，就听见希西莉娅道，“芙蕾雅小姐还是出去的好，我们之间的事情似乎和你毫无关系。”
芙蕾雅气得跳脚。
她不愿意留下来是她的事情。
希西莉娅赶她走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可芙蕾雅一时拉不下脸，气鼓鼓道，“搞得谁乐意留下来似的。”
说完芙蕾雅消失在房间里。
三个原本的老友面面相觑。
“交代吧，你们这些年还干过什么？”
艾贝露娜和艾拉尔两人都将头扭向一边。
谁都不看谁。
希西莉娅看着两人抗拒回答的模样，话题瞬间转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卡莉斯塔身上，“我好像找到了卡莉斯塔的转世，这是你们谁的手笔？”
人死不能复生。
自然也没有转世一说。
这是正常情况下的说法。
据希西莉娅所知，黑魔法里有一种办法是可以让人带着记忆附身在孕妇肚中的胚胎上。
除了记忆，连带着还有附身者原有的命运。
简单来说就是，附身者生前在什么时候经历过什么，附身后会将那些经历原原本本地再经历一遍。
具体如何操作希西莉娅不得而知。
从结果上来看，这效果和转世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希西莉娅看着两人的神色，心中有了判断，“你俩不知道？”
她并不信。
艾贝露娜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艾拉尔天天跟在自己后面他还能不知道？
希西莉娅目光落在艾拉尔身上，艾贝露娜似有所察觉，也看向艾拉尔。
艾拉尔点头，“是我干的。”
希西莉娅冷笑一声，“这么多年，自作主张的习惯你居然还没有改掉。”
艾拉尔脸色难看，却没有反驳。
本就情绪不稳定的希西莉娅又有些生气，“卡莉斯塔原本的经历还不够惨吗？就为了你的一点私欲，让她再经历一次？”
“我真的看不明白了，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艾贝露娜咬唇很是犹豫，却始终没有开口。
希西莉娅太了解她的这些旧友了。
艾贝露娜自己没有胆子做这种决定的，多半都是被艾拉尔半推半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再加上艾贝露娜本身就对黑魔法很是厌恶，希西莉娅不愿多为难她记忆里的小姑娘，只是看着艾拉尔。
艾拉尔良久后才道，“我想要我们回到之前共用银月刃的时候。”
希西莉娅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她猛地站起身来，“当年我们成立银月刃的初心，早在你选择成为黑魔法师、带着当年那些人成为黑魔法师的时候，不就已经被你完全抛弃了吗？”
希西莉娅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失态了，她就差真的指着艾拉尔的鼻子骂了，“你居然有脸和我提银月刃？你杀人鱼族族长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银月刃？你带着芙蕾雅去南部投放时疫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银月刃？”
艾贝露娜想要劝希西莉娅冷静一点。
可话到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艾拉尔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希西莉娅知道他们在南部干的那些事情。
希西莉娅满眼失望地看着艾拉尔，“我们曾一同并肩作战，也曾一同面临众多艰难险阻，我曾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她的目光又落回艾贝露娜身上，“要是你们不愿意说你们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关系，迟早有一天我都会知道的，只是到时候，你们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希西莉娅是个念旧情的人。
她之前一直在自我欺骗，或许除了见自己，他们还有别的苦衷。
可是没有。
艾拉尔给出的理由如此荒唐。
“恕不远送，也别再在我身边徘徊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两人看着希西莉娅，却谁都没有动作。
只听希西莉娅道，“下次再见，我们之间只会是刀剑相向的敌人。”
艾贝露娜满脸急色，她拽了拽艾拉尔的衣服，“你倒是说句话啊！”
艾拉尔目光丝毫没有偏移，看着希西莉娅，“你想做的事情，不可能做到的。”
希西莉娅毫不惧怕，她顶着艾拉尔的目光，“当年我们想做的事情，别人也说做不到。”
艾拉尔想说，那是因为当时的他们齐心协力互帮互助，现在希西莉娅孤身一人，自然不行。
“艾拉尔，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诚然，我当年的离开可能真的给你带去了不小的打击，我也不知道我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既然你们不愿意说，我也有我的办法去查清真相。”
希西莉娅拉开门，“作为曾经的旧日好友，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也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的。”
说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按照这两人的能力，能凭空出现自然也能凭空消失在希西莉娅面前。
艾贝露娜临走前还在提醒希西莉娅，“现在的人鱼族和我们当年的人鱼族完全不是一个种族了，你千万要小心。”
希西莉娅满不在乎，“大不了就是一死。”
艾拉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希西莉娅。
希西莉娅权当没看见。
两人消失在希西莉娅的面前。
希西莉娅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大海。
脑中又想起那个为了哄他们开心，带着他们看了很多大海奇观的人鱼族族长。
当年的旧友除了艾拉尔和艾贝露娜，可能还活着的只有德梅特拉了。
要是能活着从人鱼岛离开的话，她的下一站总会见到德梅特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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