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走在黑无常身边，杨福生小心的斟酌着字句轻声问道。
黑无常微微抬头看了杨福生一眼，随后点头说道：
“问吧，他们现在只能看到你的背影。”
“多谢八爷。”
杨福生听到黑无常的话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一个问题，八爷，我和七爷长的很像吗？”
杨福生开口问道。
他第一次遇见黑无常的时候，虽然身着白无常的装扮，可是按理来说，两人的长相应该不同才对，以黑无常对白无常的熟悉程度，不可能认错，为何直到后面他露出了破绽才知道他不是七爷？
是因为森罗殿怪谈的规则3吗？
只要他不露出破绽，他就是白无常？
“在我的眼中，你和七爷不仅仅是长得像，甚至连神态、气质都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我第一眼看过去，你就是七爷。”
黑无常面色平静的说道。
“当然，当我发现你不是七爷的时候，你就和七爷完全不同了。”
杨福生闻言立马明白了自己的规则4的含义。
只要他没被发现不是白无常之前，他就是一个没有白无常记忆的白无常。
也就是说，他和白无常其实并不像。
黑无常是受到了规则的影响才会把他当成白无常。
“八爷，你有类似于什么规则之类的东西或者提示吗？”
“规则，什么规则？”
杨福生闻言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现在整个地府，其实一共可以分为三个势力。
分别是人，鬼，神。
其中‘人’代表杨福生，‘鬼’代表十殿阎罗，而‘神’则是唯一的黑无常。
‘人’会收到规则的提示，受到规则的保护，而‘鬼’在一定程度上了解规则，不能违反规则，而‘神’则仅受规则影响，甚至都不知道规则的存在。
不，不对，‘人’不仅仅只有自己，应该还有包不平才对，他也收到了规则的提示，而且能看到独属于‘人’的规则纸条。
可为什么他却能化成‘鬼’的形态？
‘我怀疑是他们九个的影响力越来越强了，我的理智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包不平的话语突然出现在了杨福生的脑海之中，使得杨福生豁然开朗。
是了，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能解释的通！
‘神’只有‘人’才能看得到，他们看不到黑无常这唯一的‘神’，但是他们出于某种目的又需要找到这唯一的‘神’，所以他们在不能违反规则的同时，需要引诱‘人’吐露出唯一‘神’黑无常的信息。
所以他们正在将‘人’转化为‘鬼’。
包不平已经快要变成‘鬼’了！
想到这里，杨福生立马向着黑无常问道：
“地府中现在有几只鬼？”
“九只。”
果然！
杨福生彻底的明白到了这个所谓的‘鬼’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黑无常刚刚说过的一只鬼在拔舌地狱受刑的事。
他一开始以为这个‘鬼’是泛指，比如异变的包不平，杨福生也把他算成了鬼，所以是十只。
他对‘鬼’的定义出现了错误。
他没有想到这个‘鬼’就是指的就是人死后会形成的那种鬼。
而且这种鬼与诡异复苏之后的鬼明显不同。
如同楚姓病人所说，诡异复苏之后厉鬼像是规则的化身，它们的杀人规律就像是一段写好了的程序，只有触发了才会被袭击。
而现在地府中的九只鬼显然没有杀人规律这么一说，它们不仅都有意识，顶替了九位阎罗，而且还有着不低的智慧，宋帝王甚至在引诱他说出黑无常的信息。
这两种鬼究竟有何区别？
而且‘人’与‘鬼’对应的就是真正的人与鬼，那么‘神’呢？
结合自己的左手，一个荒诞的念头在杨福生的脑海中形成。
而只需要一个问题，他就能证实这个想法。
随后，杨福生颤抖着声音，问道：
“八爷，我的这只左手是七爷的手吗？”
“......”
黑无常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静静的看着杨福生的双眼，而杨福生也没有避开对视，而是死死的盯着黑无常漆黑的双眼。
他希望能听到否定的答案。
良久的对视以后，黑无常才缓缓的答道：
“是的，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七爷的手。”
得到肯定答案的杨福生浑身发抖，连牙关都在打颤。
黑无常的回答证明了他的那个荒诞的念头是真的。
‘神’也是真的神。
原本的猜测成为了现实，他的手真的是白无常的左手！
真的有黑白无常！
神话故事是真的！
这是杨福生所听过的最恐怖、最绝望，没有之一的消息。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或许他应该假装不知道，去当一个把自己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继续把自己的左手当做一只不会复苏的特殊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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