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已经待半个月了。
从开始的负隅顽抗，到被张江收拾了几顿后，就忍辱负重当小厮了。
张江以前是在青楼里当龟公的，就算不搞刑讯逼供那一套，对付一个十三岁的顾煜麟也绰绰有余。
东家说了，这位心思不正，得好好磨一磨性子。
“诶，自摸胡了，每人两文。”
博弈坊里有人兴高采烈，其他人三家顿时愁眉苦脸。
顾煜麟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即使看过很多遍还是很不解，区区两文，还没他寝宫里点的一支安神香值钱，值得这么情绪激动吗？
赵贤以前跟他说过，那种龙涎香，一支就要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有足足一万文呢。
“小哑巴别偷懒，你工钱都被扣的只剩十文了，别忘了赚够五两你才能走。”
张江用算盘点了一下他的脑袋。
顾煜麟转头怒视他，眼神冷冷。
张江刚开始还会被他这眼神吓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
“瞪什么瞪，我又没乱扣你的，你忘了刚干活那几天打烂了多少东西？”
顾煜麟：好气啊，他现在只值五两，就半根龙涎香的价格。
忽然楼里有人看向窗外。
“快看，街上怎么了？”
顾煜麟也跟着看过去。
只见一个跟他差不多的男孩儿艰难的拖着一张草席，身上穿着孝服，脸上表情麻木，找了个空地坐下就沙哑开口。
“小子父亲失足落水而亡。”
“家中无钱安葬，今卖身葬父，求各位仁慈。”
他朝着众人磕头，解开席子，里面果然裹着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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