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入冬了，队长，你这衣服有点单薄了啊。”
孟启抬眼看着来上班的萧城暮喝了口豆浆说。
“没事，出门就上车下车就回家了，柜子里有备用外套，我先去和凌皓月交接一下。”
萧城暮点头，应了孟启一声就走向自己办公室，打开办公室看着步局和凌皓月都在。
步局和凌皓月对视一眼，看着走进来的萧城暮两个人赶紧扬起脸上的笑意。
“最近津海风平浪静，基本上我就是拿个主意，东西都在孟启那。”
凌皓月把资料往前一推，上下打量着萧城暮，还是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笑了笑站起来，
“走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萧城暮听到凌皓月经过自己身边时候的道歉，也低下了头。
“对了，祺元那孩子我看还行，脑子挺灵光，就调到你们队了。”
凌皓月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和萧城暮交代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步局看着萧城暮，受了这么重的伤，瘦的都不像样子了，他什么话都有些说不出口了。
“还有什么事吗？”
萧城暮看着步局欲言又止的样子，偏着头问。
“伤还没完全好，自己多注意点。”
步局拍拍萧城暮的肩膀，缓步走了出去。
萧城暮看着步局挺直的腰板和两鬓的白发，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拉开抽屉，看着自己买的崭新的缅语翻译书，重新关上了抽屉。
他直起身余光看到办公室门口的祺元抱着一个小箱子。
萧城暮问：“有事吗？”
“萧队，我……我刚来没有工位了，凌副局安排坐在秦警官那里了，我把秦警官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我带着手套收拾的，没有碰。”
祺元走进来说着把干干净净标签还没有撕掉的小箱子放在萧城暮办公桌上，里面都是秦慈曾经用过的东西，他指着中间的一个小铁盒子，
“中间抽屉锁住的东西都在这个小盒子里。”
“谢谢，辛苦了。”
萧城暮看着这个小箱子的东西并不多，他桌子下面放着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祺元看着队长半阖着眼眸似乎情绪不太对劲，转身赶紧匆匆离开了，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萧城暮看着眼前的祺元拿进来的盒子，良久好好地先收了起来。
入夜，萧城暮坐在床上看着这个小箱子，手颤抖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拿出来。
两人的小红本，一张褶皱的照片，阿耀拍下的夕阳下高悬的警徽，还有……他们在市局高阶前嬉闹的照片。
角落里，还有一块沾着血迹的小甲片，上面还有人鱼尾的模样，这是泱泱那次给秦慈贴的。
萧城暮拿起那张褶皱的照片，背面写着阿爸和阿妈。
他的手，微微颤抖，心底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顿时溃不成军。
贰日一早。
萧城暮手机响了，他坐在阳台上看着震动的手机一时有些出神，良久才接了起来。
“萧队，我是平山路看守所的王铮，你们从南川带回来的那个重犯顾小沐，说行刑前，还想和您见一面，您看……”
王铮拿着电话也有点紧张，不知道萧队会不会见顾小沐。
但是这种重刑犯，谁知道死之前会说出什么来，万一还有没吐干净的事情呢，因此看守所也不敢怠慢。
“好。”
萧城暮过了许久才应了一声，起身从沙发上披了一件外套就出去了。
今天是周末，路上的车格外多，隐约间还能看到车里多是父母带着孩子。
等红灯的时候，他的视线不自觉看向副驾驶的位置。
一直到后面的车按喇叭才回过神离开。
‘哗啦啦’
萧城暮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对面的顾小沐。
“萧队，那……我们先出去。”
王铮看着顾小沐被带着过来坐下，侧目看着坐在那里不怒自威的萧城暮，这独属于刑警强大的气场，果然和传说中一样。
单是坐在这里，就让人脊背发凉。
“从津海到南川，从南川回到津海，萧城暮，你不一样了。”
顾小沐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喜欢到发疯的男人，她知道他受了重伤，他消瘦了太多，仿佛整个人脱了一层皮，但眼神，总是那么明亮坚定的。
“你该不会是临死前，找我来寒暄吧？虽说这个周末没有案子不太忙，但是浪费别人时间，也是可耻的。”
萧城暮看着眼前的顾小沐，其实他和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总觉得有些事情，她能给他答案，比如P32的事情。
“我可能是要死了，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是我自己想做的，除了保护你，”
顾小沐低声说着，抬眼看着萧城暮狐疑的眼神，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意继续说，
“当然，是在倪娟手底下保护你。你知道这几年，她多想弄死你吗？给你说个冷知识，倪娟喜欢你爸，喜欢了一辈子。
当年秦慈炸了实验室将她害的人不人鬼不鬼，从某种意义上算是还救下了你母亲，她对你母亲就越发的仇恨了。
爱屋及乌是爱意的转移，那恨意，大概也可以的吧。”
萧城暮对于上一辈的八卦没有什么兴趣，现在再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他看着面前形销骨立，脸上不再有虚假笑意的顾小沐，起身准备离开。
“怎么对我这么没有耐心。好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讲的。关于，秦慈。”
顾小沐看着萧城暮虽然没有不耐烦，但是起身已经准备离开，她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嘴角不自觉抽动，低下头闷声说。
果然如她所想，萧城暮停下了脚步。
“如果你想说她的身份，我在和她领证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萧城暮转身看着顾小沐平静地说。
“那你知道她是P号实验体吗？所以她有可能，根本没有死。”
顾小沐看着萧城暮逐渐震惊的眼神，心下了然，抬手示意萧城暮坐下。
萧城暮看着顾小沐，等待着她的后话，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秦慈有可能没有死？没有？人被打中了心脏，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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