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进去吧，这里不太方便交谈。”长孙冲示意道。“薛礼，你也不行，你的背景可没他硬朗。”
长孙冲直言不讳，除了秦怀道开口，其他人确实不宜多言。
“这...”秦怀道咬了咬牙，既然来了，就不能退缩了。“好吧，我同意，我们进去。”
在军营的一侧不远处，有一座马厩。
一位看似年事已高的老兵正在清扫卫生。马粪和马尿的气味并不宜人，但这老兵却毫无怨言。
看到秦怀道和薛礼进来，他又瞥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长孙冲和狄仁杰。
大声问道：“两位将军来左武卫基地有何要务？”
“现在那些老兵正在训练新兵，你们别过去打搅了。”
秦怀道和薛礼不再前行，这老兵看上去年纪颇大，当年也曾追随林帅征战边疆，是镇北军的老兵。
“这不是苏老哥吗？您今天没偷懒？”秦怀道笑着说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您了。”
这老头和秦怀道、薛礼都很熟络，他是左武卫的老兵，已在军营待了很久。
不过，按理说，以他的年纪早就该退休回家了，不知为何，他一直在后勤帮忙，要么就是在马厩做杂活。
别人不愿做的事，他来做；别人不去做的事，他去完成，就这样在左武卫军营挂着个闲职。
听到秦怀道的调侃，老头并未生气，只是笑道：“哈哈，小将军开玩笑了，老头子可不会偷懒。”
四人一同走近。
狄仁杰听到老头姓苏，脸色骤变，不禁仔细打量起这位老人。
老头个子不高，眯着眼睛，驼着背，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味道。
“苏老哥，您在左武卫军营这么久，会不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
“比如，这里是否曾有一个名叫苏定的中郎将！”
秦怀道问出口。
突然...
杀气！！！
这让秦怀道和薛礼大吃一惊，警觉性瞬间提升。
整个左武卫军营刚才还充斥着喧闹和斥责，此刻却鸦雀无声。
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连空气和风声都停滞了。
“哈哈哈......”苏老头大笑道。
“苏定啊，确实有这么个人，不过不知小将军找苏定有何事？”
“他只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小中郎将，现在年纪大了，自然比不上秦将军和薛将军。”
秦怀道和薛礼并不傻，连忙与长孙冲、狄仁杰会合。
这时，狄仁杰上前一步，说道：“苏老将军，请您出兵边疆，对抗西突厥！”
秦怀道、薛礼、长孙冲大惊失色。
没想到眼前这位老兵，竟是苏定方？
狄仁杰是如何猜到的？
这...
这老头怎么可能就是苏老将军？
苏老头缓缓走出马厩，每走一步，身上似乎都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当他走到四位年轻人面前时，苏老头大声喝道：“既然认出了老夫，就别藏着掖着了！”
“此事不必再提。”
“我只是一个老兵，还是只会做杂活的废物老兵。”
“什么狗屁将军，什么狗屁突厥，老子不认！！！”
苏老头眯起眼睛，两道寒光射出，直盯着秦怀道和薛礼。
“这里已经没有苏定方，也没有苏定，只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要喝酒，左武卫有的是，肉也多。”
“但若是在这里找人，你们可找错地方了，这里不适合任何人来！”
“现在，请四位将军大人离开左武卫基地！”
话音刚落，不少左武卫士兵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都是当年追随林帅，留在左武卫的老兵，甚至包括左武卫的将领和校尉。
尽管这苏老头看起来普通，官职不高，但在左武卫乃至整个镇北军老兵心中，他的地位不知高了多少倍。
作为林帅麾下副将，参与过斩杀可汗的战斗，这些军队老兵岂会仅以官职来衡量他的地位？
“这里不欢迎外人，还要老子教你们吗？”领头的左武卫大将怒骂道。
“秦怀道，薛礼，快滚，别以为你老子是秦琼，就能在左武卫耀武扬威。”
“告诉你们，老子心情好喊你一声秦将军，心情不好，你什么都不是。”
“林帅的弟子就了不起吗？”
“林帅能掌管镇北军靠的是实力，你凭什么在我们这些老兵面前颐指气使？”
“别自己找不痛快，你们这些小辈，在我们面前算个什么东西！”
随着他的声音消失，周围尽是怒骂声，仿佛非要把他们赶出去不可。
秦怀道和薛礼相视一眼，更加惊讶。
这些人平时对他们客客气气，没想到现在态度大变。
找一个苏老将军，就像触动了左武卫的敏感神经，他们不再掩饰，准备摊牌。
“呵呵...好。”
“张将军。”秦怀道看着领头的左武卫大将。
“这位苏老将军，我们确实要带走。”
“你不让我们带走，我们偏要带走。”
秦怀道也火了，别以为你们这些镇北老兵就可以肆无忌惮。
“都是军队将领，不服就较量一番，输了就听对方的。”
嘿！！！
硬气！！！
真硬气！！！
竟然敢在左武卫嚣张，这里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哈哈....好！”苏老头仰头大笑。
“果然是秦琼的儿子，不错，不错，说这么大的话，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薛礼转向苏老头。
“平时看不出您的身手，仁贵想请教一二。”
“输了，就跟我们去见皇上。”
“我输了，任由左武卫处置！”
苏老头微微点头。
“不错，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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