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涵潸然泪下，“妈，要不我给爸爸打个电话吧？”
“不行。”沈翠这两个字虽然很轻，但很坚决，好像受了刺激，越说越精神：“我死之后，直接烧了，不要通知任何人，不要仪式，不要骨灰，不要祭奠。”
余生终于明白张艺涵为什么逃离医院，她真的没有时间浪费，沈翠已经进入回光返照状态，每一句话都在消耗生命，生命能量场已经近乎消失。
张艺涵也察觉不对，慌忙问：“妈，要不要给燕磊打个电话？”
“他已经死了。”沈翠轻声说。
张艺涵如遭雷击，脸色惨白。
余生都惊呆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沈翠目光深邃的凝望着女儿，树皮一般的脸庞多了一丝落日般的光辉，喃喃好似自语：“时光煮酒，岁月煎茶，看阳间人，阴间鬼，指间沙……”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溘然长逝。
余生凝固在那里，从来没有哪个人的死，能给他如此震撼。
此时的余生对沈翠充满了尊敬，这是一个活的无比通透，甚至通灵的女人。
张艺涵蓦然抱着沈翠，嚎啕大哭：“妈，对不起，我不该听燕磊的话，给你下了毒……可我真的爱他啊。”
余生脑瓜子嗡的一声，整个世界变了颜色，卧槽，你就算没有原则，还没有底线吗？
更变态的是燕磊，居然让自己妹妹给自己妈妈下毒？
他这是多么恨自己妈啊。
余生对张艺涵的好感一扫而空，一个如此愚蠢的女人，为了男人弄死了妈。结果男人也没得到，活着也是一辈子的痛苦。
余生终于厌恶了，咔嚓，张艺涵瞬间毙命，别哭了。
然后再一挥手，两人的尸体凭空消失。
毕竟沈翠说了什么都不要，直接烧。
余生觉得可以成全。
他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察觉有人开门，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匆匆进了家门。
余生瞬间判断出，这人是张勇。
张勇看起来有些焦急，冲进了卧室发现没有人，他愣了一下：“搬家了吗？怎么艺涵没告诉我。”
他拿出手机给张艺涵打电话，结果无法接通。
他顿时脸色发黑：“手机号都换了？玛德，艺涵从来都听话，这一定是沈翠干的，你个贱人！老子本指望靠燕家升官发财才娶的你，你却因为一点屁事，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女人，居然和燕崇文老死不相往来，坑的老子一辈子窝在最底层，现在还想一走了之？”
余生脑中轰的一声，他有一种直觉，张勇说的这个女人，就是他妈妈。
虽然沈翠死了，但余生始终觉得，真相会自己浮出水面。
早晚有一天，也或许很快。
此时张勇骂完之后，立刻又拨了一个号码。
余生不禁愣住，这号码他见过，就是那个叫‘揽空’的女人。
果然，熟悉的女人声音传来：“老公？”
“老婆，沈翠和艺涵搬家了，手机号都换了，我找不到她们，怎么办？”
女人的声音瞬间冷若冰霜：“你打错了！我不认识你。”
直接挂了电话。
张勇愣了许久，脸色慢慢惨白，他想明白了。
CIA确定沈翠和艺涵都在家，他说不在就是死了，而且没看见杀人者离开，那就是躲藏在他家里，他打电话就暴露了。
余生叹了口气，终于现身：“你居然是间谍，什么时间被收买的？你回来的任务是什么？”
张勇的脸颊不停的抽搐，眼中掩饰不住的惊恐：“余生，你别误会，我们是一家人，你是燕家女婿，我是燕磊的爹，你应该管我叫大伯。”
一句大伯直接把余生恶心的差点吐了，你丫真敢给燕崇文当大哥啊？
“我只问一遍，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在哪？”余生已经冷若冰霜。
“我真不知道。你别误会，她叫谁都是老公，从来都是电话联系。”张勇慌了。
余生又换了一个问题：“你刚才说沈翠为了一个女人，和燕崇文老死不相往来？”
“呃，是的，具体我不太清楚，她没和我说过。”
“那个女人是不是性陈？”
“对啊，你怎么知道？”张勇狐疑。
咔嚓，张勇消失。
余生当然知道自己妈姓什么，但可惜张勇知道的有限。
现在要对付的是CIA，他也没想查那个手机号，这种手段对付CIA没用。
但他确定有人监视这里。
所以悄然出门，转圈搜索。
终于，找到一个身上有枪的特工，躲在摄像头的死角。
余生也懒得问了，趁着没人注意，直接让这特工消失。
很快回到家中。
余生先给线切机换上翡翠，这才拿出手机，给程文秀汇报了一下：
“张勇被CIA收买，他的上级就是那个越楠女人，查查张勇身边的女人或许能找到。”
程文秀秒回：“他们应该没见过面，这是CIA的安全制度设计，负责指挥的永远不露面。”
余生顿时火大：“我去使馆把情报头子弄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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