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言可真，你可知你说出这话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轩辕怀灵眼眸微眯，紧紧盯着伍莺莺。
“我知道啊。”
伍莺莺淡然应道：“死而已嘛，我不怕，我说的都是真的。”
“行。”
轩辕怀灵颔首：“那便……”
“得了嗷。”
顾林忽得开口，打断轩辕怀灵。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在撒谎吧，你不能这么随意定罪。”
轩辕怀灵愣住。
顾林……在责怪我？！
他因为一个勾栏女子责怪我？！
我……我看不出她在撒谎嘛，我为了什么啊，我还不是为了帮你脱罪嘛！
她心中很是委屈，咬牙道：“那你说啊，是怎么回事！”
顾林撇嘴回道：
“那位京城校尉付给伍莺莺钱财，指使她来杀我。
伍莺莺刺杀时被我识破，然后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伍莺莺去杀了他。
事情就这么简单。”
“至于那位校尉想杀的我原因，是他想夺走我这的石剑阵，靠着石剑阵……登帝。”
登帝二字一出，臣将皆震。
一众京军将领，心中皆是生出惧意与恐慌。
若此事为真，陛下要想追责的话，自己等人别说保住官职，连性命都是问题。
“造反”二字，足以诛命！
他们想要出声辩解，却又不敢。
毕竟总将和那位京军将领才刚“滚”出九霄殿没多久呢。
而且就目前陛下的脸色来看，自己等人要是敢出声，怕就不是滚出去那么简单了。
“哼！”
轩辕怀灵轻哼一声，道：“顾林，你所说终究只是你一面之言，可有证据？”
顾林双手一摊，回道：“没有。”
“行。”
轩辕怀灵颔首：“那你的罪，待事情查清楚后，再做定断。”
随后，她缓缓起身，沉和道：
“即刻起，京军所有将领回到营中，未经朕的允许，不得外出！”
“京军一切行动，暂由禁卫代管！”
百臣群将皆跪，齐声应道：“微臣(末将)，遵旨！”
接着，轩辕怀灵看向伍莺莺。
“按你二人的说法，无论是你行刺顾林一事，还是杀害京军校尉一事，你都是一个死罪，无意义吧？”
伍莺莺轻声回道：“无意义。”
“好。”
轩辕怀灵颔首，道：“来人，拖出去，即刻问斩！”
“遵旨！”
两名禁卫将领走出，上前擒住伍莺莺，朝着殿外拖去。
顾林默默看着这一幕，并未阻拦。
这是伍莺莺自己的选择。
伍莺莺被拖着朝殿外而去，她看着顾林那双淡漠眼睛，心中忽得冒出许多念头。
她本以为已做好面对死亡的决心。
可当死亡真的来临时……
“伍萍萍虽已死，可那些人还活着，我的仇还没报呢……”
“燕姐……还有情苑的大家，你们的恩情，我也还没报呢……”
“恢复面容的办法还未找到，难道要就这样丑陋的死去吗……”
“那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就这样放弃了吗……”
“……”
距离九霄殿门，还剩十米。
五米……
三米……
一米……
“顾林，我不想死！”
伍莺莺忽得哭着大喊。
顾林皱眉：“麻烦，想死的是你，不想死的也是你。”
话虽如此，但清风剑却是浮现于他手中。
簌！
顾林身形瞬间来到伍莺莺身前。
两位京军将领见状，下意识地便想要出手。
顾林抬剑，随着“砰砰”两声，两位将领瞬间倒飞而出，重重摔落在地。
剑未出鞘，他仅用剑鞘砸了两下，便让两位将领晕死过去。
而这两位将领，皆为……七境中期！
顾林看着伍莺莺，淡声道：
“我只救你这一次，下次，请想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死。”
“好。”
伍莺莺眼角含泪，颤声轻应。
顾林回首，只见百臣群将皆是盯着自己，那些将领脸色更是发黑，若非轩辕怀灵在这，他们恐怕早已出手。
轩辕怀灵脸色亦是有些难看，双眸死死盯着顾林。
如今，这已不是定罪的事情。
而是顾林当着百臣群将的面，当着天寰帝王的面，抗旨！
在这九霄殿中，打伤……京军将领！
这毫无疑问，是在践踏天寰的脸面。
若轩辕怀灵处置不当，那她所建立的威严将在瞬间荡然无存！
一位连天寰脸面都护不住的帝王，又有何用呢？
轩辕怀灵咬着牙，沉喝道：“顾林，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顾林应道：“我知道。”
轩辕怀灵双拳紧握，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这时，顾林忽得屈膝。
轩辕怀灵眼中瞬间生出慌乱，连忙抬手想要制止他：“不要……”
砰。
一声轻响。
哪怕是面临生死，面临强者，顾林从未跪下过。
而如今，他为了保住轩辕怀灵所建立的威严，服软……半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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