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老沈的孙女这么厉害啊？他怎么教的，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到现在还在抱着汤头歌背呢！”
“啧，老沈这家伙竟然还留了一手，自己不在了，居然把小辈教得这么厉害。”
几位资历颇深的军医大佬，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被沈老隔空吊打的震惊和不甘心。
仿佛恨不得立刻让老沈活过来，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把沈稚欢教得这么好的。
王老甚至忍不住凑过来。
“这个病我们来都棘手，稚欢你一下子就有主意了，你能讲讲你的思路吗？”
沈稚欢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几位爷爷就别开我玩笑了，我这其实就是运气好，碰巧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方案而已。”
“我的水准，比起您老几位还差得远呢。”
何止是差得远，她这根本就是从他们那学的！
她全靠上辈子他们的教导。
别看眼下王老和田老觉得这病情棘手，上一世她大学毕业做军医那会儿，这两位大佬早就不知突破了多少难题，早就不是如今这种造诣水平了。
她上辈子死之前还在后悔，只学到了师父爷爷们医术的一小半呢。
王老和田老闻言，神色不光没松，反而更凝重了。
“治病救人，有时候不只看积累，还有天赋和运气。”
“你小小年纪就能解决这么棘手的难题，说明你不光有天赋，基础好，运气还好！”
王老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
“想不到我们这一个不留神，竟然都快让小辈儿给赶上了。”
“不行不行，肯定是我这几年太松懈了，回去之后，也得沉下心来好好做研究才行！”
沈稚欢也实在没想到，她借了师父的东风，还把师父给搞焦虑了，难免有些愧疚。
她上前一步，盈盈一笑，试图安慰。
“王爷爷，我算起来也没救过几个人，其实心里也没底，一直盼望能有人来给我指导指导呢。”
“这次我真的只是运气好，其实心里还是没底的，您如果愿意再给我指点一二，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番话，说得格外谦逊有礼，连带着将王老的焦虑抚平不少。
王老忍不住抬起头，打量这个说话办事周到沉稳的姑娘。
做军医的除了常年在战场上给人治病，有时也会协助留意一些目标人物。
多年练就下来，眼睛又毒又准，目力甚佳。
别人看人只是看皮肉，他们却能透过皮肉，通过眼前人的大致骨骼特点辨认识别一个人。
王老左看看右看看，先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小姑娘生得可真水灵，一看就让人感觉亲切。”
但再看下去，他就发现这亲切感和想象中有些不同。
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这是透过老沈的孙女，看见了当年老沈的影子。
可仔细辨认一番，沈稚欢的骨骼面部，各项生理特征和老沈并不太像，气质也不太一样。
可就是让人觉得熟悉，只是一时之间还和记忆里的人对不上号。
王老眉头越皱越深，越想越觉得奇怪。
沈稚欢眨了眨眼，轻声提醒。
“王爷爷，您怎么了？”
王老猛然回过神来，也分不清自己是多想了还是怎么，连忙摇了摇头，粉饰太平。
“没事没事，就是一下子想到老沈了。”
“孩子，你刚刚说你今年还想高考，有想过要考哪个学校吗？”
“你有医学基础，小姑娘的话如果学个临床也很不错的。”
沈稚欢微微一笑，毫不迟疑。
“王爷爷，我想考的，是军医大。”
两位老爷子眼神瞬间就亮了。
他们刚刚甚至没敢推荐沈稚欢考军医大。
毕竟老沈没了，沈家就这么一个会医术的后代，还是个小姑娘，他们生怕误导了人家。
没想到，小姑娘竟然毫不迟疑。
“孩子，你也想做军医，继承你爷爷的衣钵？”
沈稚欢笑着点头。
“是啊，我从小跟在爷爷身边，算是爷爷带大的，经常听他讲你们几位当年在战场上的事，十分敬佩敬仰。”
“成为军医，尤其是战地医生，是我一直以来的理想。”
几位老爷子更兴奋了。
“哎呀，现如今想做军医的年轻人不少，但愿意冒着危险做战地医生的可不多。”
“孩子，你很有勇气。”
“这可不光是有勇气，稚欢这天赋，完全能成为一名很优秀的军医，将来直接赶超咱们也不是没可能啊！”
一番话说得沈稚欢有些不好意思。
“几位爷爷谬赞了，我也只是有这么个目标，但现在还在为高考犯愁呢。”
一说起高考，沈稚欢就忍不住地想叹气。
“尤其是数学，到现在我还没什么头绪。”
毕竟距离上次，不，上辈子高考已经隔了那么多年，她学的那些，但凡生活里用不上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偏偏别的科目还能背一背，数学背了都没用。
因为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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