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陈祥吹了声轻快的口哨,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大爷,您发怒可找错人啦!我就是个学生,还是从金陵来支教的代课老师,哪会给人看病啊?您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呀?有问题得去医院,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大爷!”
两人好说歹说,陈祥就是不听,屁股都没挪一下。村支书撸起袖子又要发飙。
李校长看不下去了。
“砰”
地一拍桌子,大喊道:“行了!小陈老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是我好不容易向上级申请来的支教老师,可不是什么赤脚医生。
老子可不管那领导家的长辈得了啥病,小陈说得对,有病就去医院治。让个小娃娃看病,万一出了事,你负责还是乡领导负责?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个理你们都不懂吗?
我就想给山里的娃娃找个老师,教他们读书认字,你们这是要干啥?是不是想让好不容易请来的老师走了,让山窝窝的娃娃读不成书,认不得字?你们才满意?
我告诉你们,有本事去乡里横,别在我的学校老师面前耍威风。老子豁出去这条捡回来的命,也要给我的老首长打电话,让他带部队来查清楚,到底谁对谁错。
别以为自己干的那些破事没人知道,赶紧从我学校滚出去,不然我这大扫把可就直接扫过去了,到时候可别让人看不起你们!”
“老李,校长,陈老师,你们里面发生了么子事?”
“老大伯,我是铁蛋,你开开门,是发生了么子事了?”
就在村支书见到李校长指着他的鼻子骂,就要抬手打,抬脚踹,要发飚时,门外传来了两三个村民的声音。
他恨恨的瞪了一眼李校长,指着陈祥和李校长道:“好!好!你们好样的,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了,你们等着,给老子等着。”
说完起身出了门,对着门外的村民喝骂道:“叫魂啊叫,天黑了都不回家,你们想要干嘛?给我回去,滚回去。”
听得门外的几个村民吓了一跳,脸上一愣一愣的。在他的气势压迫下,竟然也只能乖乖的转身,一步三回头的朝土路上走,慢慢的离开了学校。
那名会计在村支书出门后,也冷冷的哼了哼几声,背着手快步的跟上了村支书的脚步,留下陈仙尊和姚纤纤,两人都看着一脸痛苦之色的李校长,想听听他给两人的解释。
李校长沉默片刻,叹息道:“乡里本欲让山里娃迁至乡里读书,可最远村落需走四五小时村路,即便骑车也得数小时,我实难同意。
为此,我请部队首长向领导施压,才保住这所小学。却也得罪了乡、县领导。幸得首长帮忙,争取到大学生支教名额,方有教师进山授课。
然而,今年首长也要退了,这个名额恐再难保住。乡里、县里已明确告知,你们是最后一批支教大学生,七月后便不会有了。
若要保留学校,只能另寻他法。罢了罢了,我已五十,余年无多,又能如何?
你们放心,这村支书虽品行不端,但在我的地盘,无人敢动你们。七月放假后,你们便走吧。”
言罢,他挥挥手,神情落寞,缓缓走出办公室,独自行走在操场上。出门时,他锁上大门,回望学校一眼,又长叹一声,才缓缓回家。
陈祥和姚纤纤对视了一眼,都默默的看着李校长的背影慢慢的在视线里消失。
过了许久,姚纤纤才回头忧愁的望着陈祥幽幽问道:“祥哥,这,这,我们能帮帮他们吗?”
陈祥握着她的小手,瞬间消失在了房间,出现在了学校背后的山顶上,指着那连绵的大山和大河说道:“你看看吧,从这里到大河要走四个小时,过了大河还要走一个小时才能到那个山坡下的小乡镇。从那里出发,开车还要走三个小时才到那破县城。”
言罢,瞬间便消失于山顶。再次出现时,已至车内,启动车子后,陈仙尊沉声道:“此乡镇破败,主街不过五百米,物资匮乏。若非本地人,谁愿为孩子来此地教书?”
边说边发动车辆,缓缓驶出政府前的小广场,“既然我们无力改变此地地形地貌,亦无法改变其贫穷落后、青壮年皆不愿留此之状况。
按常理,让山里娃娃至乡里上学,乃乡政府不得不行之策。因为关键在于:无老师愿往偏远之地教书。
我们已来半月有余,若非我有些本事,你我虽不至饿肚子,但欲食荤腥,亦需十日半月方得一顿。你且看那些娃娃,哪个不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车辆驶进了通往县城的主干道,那是一条泥沙混杂、宽不足三米的山道。开着大灯,陈仙尊沉稳地说道:“人力有时而尽!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将知识尽可能地传授给他们。
此次一百多本书的送达,我们需在课后增加一节课,让他们了解山中的中药材,知晓如何采摘、种植。
待我们离开时,将收购电话留给他们。
使他们能将这些材料送到县里小婉姐她们安排的收购点,以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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