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知道这就是陈涵之后忙不迭说道：“陈科长！久仰久仰！您坐，我给您倒杯水。”
这让在一旁的马学东看陈涵的眼神却有些玩味了。
马学东可知道张恒这个小伙子有多机灵。
竟对基层来的一个小科长这么上心，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要知道，张恒已在这里借调了大半年。
总司办公厅方方面面的人对他评价都很高。
而且人又是在帝都局工作。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么一个离总司这么近距离的小科员张恒，可比偏远西北偏远小省的一个办公室科长能量大海了去了。
当下就决定试探试探陈涵。
至于说陈涵目前连个在总司办公的工位都没有的事。
无论是马学东还是张恒，都不奇怪。
夏国税务总司是栋三十多年的老楼。
办公条件相比一些近二十年新建大楼的布韦，那是差老鼻子了。
工位本来就很紧张。
至于文勇志也好，韩峰也好。
每天忙得和孙子似的，也确实顾不上这些事情。
甚至他俩也都没来得及跟张恒吩咐一声。
这事是可以先让张恒去办。
但张恒也就是跑跑手续的事情。
总司各个司局之间的协调沟通其实是非常微妙而困难的。
他一个借调的小科员，根本没有几个人认识他、搭理他。
这事说白了，还得文勇志，甚至韩峰本人出面才好办。
所以说有的时候，布韦借调就是一把辛酸泪。
当然，像张恒这样的同志，和其他省市直属局的借调同志还是大不一样的。
人小张毕竟是天子脚下帝都税务局的人，天然有一种优越感。
对张恒而言，到总司借调纯粹就是混资历混人脉的。
人压根没想过要留在总司。
甚至对帝都局的人来说，绝大部分都没有调到国家税务总局的想法。
原因就很简单了。
夏国税务总司的工资收入，要比帝都税务局低上一大截儿。
同级别差不多能差出个1/3来。
在当前，越来越严的形势下。
却是没几个帝都税务局的人会费力不讨好地调动到税务总司。
当然了，那种真的有远大抱负、远大理想，想造福一方、一心进步的干部除外。
而如今年轻人可不比过去了，一种亚文化十分盛行。
看番茄小说的读者也能发现，关键词是“躺平”“摸鱼”“佛系”“躺赢”等等一类的小说题材很受欢迎。
这也映射出当代青年因为生活和工作压力过大。
一心躺平的多。
奋斗干活的少。
摸鱼养生的多。
累死累活的少。
公务员队伍里也不能免俗，不愿当官，只想简简单单、自自由由的过自己小日子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多。
但是，不代表着年轻人不会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而奋斗。
因此，在税务总司的人的眼中，像陈涵这样来自西北边远省份借调来的同志。
那绝对是可以压榨……不对，是压担子的对象。
因为这类同志要么是求着税务总司为他们所在直属局的绩效考核加分的涨工资的。
要么就是个人有意向调动到生活条件更好的一二线城市的直属局，或是干脆想通过琳选考试考到税务总司这个大布委来的。
这其中，就有许多可以拿捏……呃……培养的空间了。
这种众人皆知的道理，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儿。
无论韩峰还是文勇志，无论马学东还是张恒，都难免不这么想。
但殊不知殊，这次他们想错了人。
陈涵是什么人？
那是本书主角，位面之子啊！
对官位的态度，简直算是全夏国最无欲无求的了。
甚至他连自己是怎么到的总司都压根不知道。
至于想通过总司调到个什么好地方或者留在帝都，那更是扯淡。
陈涵现在上这么个班，说白了就是闲的。
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李高成调他去岭南省税务局他都看不上。
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事儿呢？
这就是一个很大的信息差了。
马学东作为老资格，自然觉得可以拿捏陈涵。
便指拨着陈涵干这干那的。
陈涵刚开始见也是些力所能及的小活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马学东又比他大了足足有20岁，权当尊重老同志了呗。
可慢慢的陈涵咂摸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个马学东似乎真把他当手下了。
一会儿让他帮忙写个函发个通知。
一会儿又让他打壶水跑个腿送个材料什么的。
连去财务司报个销，都指使陈涵去干。
陈涵先是强忍着没有发作，不想跟这个病秧子老同志一般见识。
心里却奇怪，那张恒也没什么事，他马学东为什么不用呢？
陈涵一开始没什么表示，因为又不费什么大劲，他在安西的时候也是这么一步步做过来的。
但今天一上午不知道文勇志忙什么去了，一直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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