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内侯府邸内,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整个空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沉重得如同压顶的乌云。
关内侯端坐在宽敞而华丽的大堂之上,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似鹰隼,紧紧地锁定着下方跪地不起的二儿子。他那威严庄重的面容此刻却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胸膛随着呼吸急促地上下起伏着。
只见他右手紧握着一柄精雕细琢的玉如意,由于用力过猛,手指关节泛白,甚至发出轻微的咯咯响声。他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吼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你啊你!整天就知道沉溺于闺房之中,纵情声色犬马,将自己所有的精力和才华都耗费在了那些低俗无聊的娱乐活动以及女人身上!”
“对于儿子的教育培养,你可曾尽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心吗?现在可好,他居然敢在外面闯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丑闻,简直就是丢尽了我们家族的脸面!叫我怎么跟王上交待?又怎样面对其他皇族成员呢?还有什么颜面去拜见长眠地下的祖先们!
原本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二儿子此时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蜷缩在地上。他低垂着头,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与坚硬的地面摩擦出细微的声响。他浑身颤抖不止,甚至连大气都不敢轻易吐出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再次激怒眼前这位盛怒中的父亲。
听到父亲的厉声质问,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他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一样,几乎难以听清,结结巴巴地说道:“父。。。。。。父亲息怒,请您息怒。。。。。。孩。。。。。。孩儿已经知错了。日。。。。。。日后,孩儿一定会对犬子严加管教,必定会让他痛改前非,绝对不会再给我们家族抹黑了。”
“哼!”关内侯猛地发出一声冷哼,犹如寒冬腊月里凛冽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狠狠地抽打在窗户纸上,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光靠嘴皮子说说又能怎么样呢?这种空话大话,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耍嘴皮子糊弄人吗?”
“马上,立刻,给我滚出去把那个忤逆不孝的孽种给带过来!今天,老子就要亲自出手,好好地收拾他一顿,好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什么叫做家有家规、国有国法!”
“是,是,孩儿遵命,孩儿这就去,这就去!”二儿子被吓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根本不敢有半点违背之意。他如同得到特赦令一般,慌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不稳,转身急匆匆地朝着门外奔去,生怕再多耽搁一刻就会惹恼父亲。
没过多久,二儿子便领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重新回到了堂内。这个少年身材高挑,面容俊秀,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桀骜不驯和玩世不恭。显然,他就是关内侯口中所说的那个“孽障”——二儿子的庶出之子。
此刻,少年正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似乎刚刚才睡醒不久。被父亲火急火燎地唤来,此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当看到祖父那张铁青着脸且满脸都是怒容的时候,心里不由得猛地一沉,瞬间就产生了些许畏惧之意。
然而,他终究还是侯府的子孙后代啊,所以尽管内心十分惶恐不安,但表面上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镇定下来,并按照礼数恭恭敬敬地朝着关内侯跪拜行礼道:“孙儿拜见祖父大人!”
关内侯那锐利无比的眼神犹如两把锋利的宝剑一般直直地刺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孙子,因为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一向在自己跟前表现得非常听话顺从并且本本分分的这个孩子,今天居然会干出这样荒唐至极的蠢事来?简直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蠢猪嘛!
关内侯越想越是气愤难平,以至于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整个大堂里面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压抑,仿佛时间都已经停止流逝了一样。
过了好久好久之后,关内侯总算是勉强从紧咬着牙关的牙缝当中艰难地挤出了几句充满愤怒与失望之情的话来,而且这些话听起来不仅嗓音嘶哑低沉,更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可言:“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孽障啊!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平时在我面前伪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然敢在暗地里如此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真可谓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那少年被祖父这一番斥责,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要跪下来求饶,但终究还是强撑着没有跪下,继续低头认错道:“祖父教训得是。。。。。。孙儿以后再也不敢。。。。。。请祖父原谅孙儿吧。。。。。。”
“你可知你今日在外头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整个关内侯府都蒙羞了!我们老嬴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那少年被祖父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又听闻自己闯下大祸,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使劲低着头,小声辩解道:“祖父息怒。。。。。。孙儿。。。。。。孙儿知道错了。当时。。。。。。当时只是一时气盛,被人一激,才做出了那样的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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