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祥这几天心烦气躁,因为麻烦事儿一个接一个的来了,诸事不顺。先是县招待所那个叫红玉的娘们儿整天堵他,逼张德祥宣布和庞媛媛脱离关系,娶她为妻。政府办公室那个小芳也哭哭啼啼黏着他,要张德祥给个名分,要不然,要去省里告他强奸。还有庞媛媛这里,更是一团乱麻。这个女人疯了一样,处处和张德祥对着干,屁大一点事儿省工作组就马上知道。还有县政府那帮孙子,天生的冤家对头,你说东,他说西,你说打狗,他偏赶鸡,以前有刘汉山在,工作有阻力最终能落实到位。现在刘汉山不在位,县政府处处有障碍,挺容易的一件事儿,最后成一团乱麻。
张德祥此刻内心被一种难以名状的预感紧紧攫住,这种预感如此强烈而清晰,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确信,一场足以改变他命运的灾难正在暗处酝酿,随时可能以雷霆之势降临在他身上。这种危机感让他变得前所未有的谨小慎微,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语,他都反复斟酌再三。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他也强迫自己保持克制,将那些可能引发冲突的情绪深深埋藏在心底。每当察觉到可能产生摩擦的苗头,他就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绕开,宁可多走几步弯路也要避开潜在的冲突。对于那些让他心生不快的人,他更是费尽心思地规划路线、调整时间,只求不要与他们狭路相逢。然而,命运似乎正在跟他玩一场残酷的捉迷藏游戏,尽管他已经如此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生活,那预料中的灾祸却依然像冬日的晨雾般,不急不缓却又无可阻挡地向他笼罩而来。
他的祸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种下了,只是等待机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早期积攒的孽缘现在躲是躲不掉的。当年张德祥带着庞媛媛投奔八路时,他当县长的师爷余华嵘已经在八路军队伍里当了副团长,是余华嵘带队救出被土匪围困的张德祥和庞媛媛。那个时候的余华嵘就对庞媛媛爱慕有加,使出多种手段要拆散她和张德祥。只是张德祥颇有手段,养鸟一般护着庞媛媛,各种宠爱方式,都比余华嵘高出一截,让余华嵘眼睁睁地看着庞媛媛与张德祥夫唱妇随比翼双飞,自己一点办法没有。
庞媛媛这位从怡红院走出的女子,骨子里就流淌着与生俱来的博爱之情与多愁善感。她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总是能轻易看透世间百态,包括对余华嵘那份若即若离的微妙情愫,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当她踏入张德祥精心编织的金丝笼后,不得不收敛起往日那份恣意妄为的性子,再不能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地追逐每一段令她心动的缘分。然而,纵使身处樊笼,她内心深处依然保留着一片无垠的碧空,那朵朵白云在她心间自由飘荡,让她的情欲在这片没有边际的天地间肆意滋长,如同春日里疯长的野草,怎么也遏制不住。
在两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的激烈场面中,庞媛媛娴熟地玩起了感情游戏。她表面上对张德祥百般温柔,嘘寒问暖,表现得恩爱有加;暗地里却又对余华嵘暗送秋波,时不时地撩拨挑逗。她只需抛出一个勾魂摄魄的媚眼,或是发出一声娇滴滴的嗲气儿,就能让余华嵘心猿意马,兴奋得不能自已。每当余华嵘心灰意冷想要放弃时,庞媛媛就会适时地给他一点希望,让他从失望中重新燃起斗志,站起身来继续和张德祥明争暗斗,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把庞媛媛从对方怀中夺回来。庞媛媛这种在感情上的肆意放纵和挑拨离间,让两个原本理智的男人完全失去了分寸,他们为了争夺她的芳心多次发生激烈争吵,甚至大打出手。最终矛盾升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两人竟然拔枪对峙,险些酿成命案。幸亏上级领导及时察觉事态严重,果断将两人调离到不同地方工作,这才及时避免了三人之间可能发生的生死劫难。
现在的庞媛媛再次出山,把这个事儿摆平,将责任推卸出去。她知道自己不能独吞这些财产,送给管用的人,才能保住乌纱帽,护住剩下的钱财。想钓鱼,就得下重饵。她咬牙切齿地将在汴梁购置的房屋送给余华嵘和王如意,一次又一次找借口,送给他们的夫人孩子财宝,直到送得两个人看到她满脸微笑才停手。当那些投资人到政府闹事儿,余华嵘毫不犹豫地下令公安出动,将闹事一干人拘留,扣押。政府机关和企事业单位的干部职工有上访发牢骚的,余华嵘让单位的领导出面保证,回去后批评教育,让他们噤声闭嘴,不服从管理者劳改判刑。
兰封县一时风平浪静。
庞媛媛找到侯宽,一同商讨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侯宽认真分析了当前局势后,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他觉得余华嵘采取的措施不过是权宜之策,问题并未得到根本解决。他打比方说,这就如同在雪地里掩埋一个死去的孩子,总有一天,尸体还是会被发现。
庞媛媛听后,急忙询问侯宽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侯宽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得找个替罪羊,用他的资金来填补这个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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