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总，你是在曲州找的私家侦探吧？”
“是的。”
“曲州有几家这种私立调查机构？”
“只有一家，我也是打听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个私家侦探。”
芮雪拿出手机，调出康总前几天提供的私家侦探的号码。“康总，这个号码，就是私家侦探的？”
“嗯。”
“可这个号码打不通，我们根据你提供的地址，也找不到人。到今天为止，他已经失踪一周了。”
“什么？”康总顿时大惊，“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失踪呢？”
“你近期见过他吗？”
“没有见过，但是在我跟你们见面的当天晚上，我联系过他。让他赶紧来惠泽，继续调查羽辰失踪的事。他答应连夜赶来惠泽，第二天早上还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给你说什么？”
“就是告诉我，他到惠泽了，并且已经摸清，你们住在县局招待所。”
“你指的第二天，就是把私家侦探的号码告诉我们那天？”
“是的。”
“从那天开始，私家侦探就没接我们打去的电话。昨天，他的手机关机，彻底变成失联状态。你最后一次跟他联系，是什么时候？”
“前天，我告诉他，黄伟已被警方抓获，并承认自己策划了绑架案，让他不用再查了。”
“既然不用查了，那私家侦探就应该回曲州啊！”
“前天他是跟我说，他准备回曲州了。”
“昨天饶警官请曲州警方去私家侦探的住所找过他，可是没找到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天下午他就应该回曲州了。也许，他又接到了新的委托，去别处调查了吧！”
可芸觉得康总似乎没说实话，轻轻哼了一声，正色问道：“康总，刚才你爱人说，你昨晚就已猜到，警方可能会怀疑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王羽辰是你的儿子，我们怎么怀疑你绑架自己的孩子呢？”
“我……”康总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隐衷。
“康总，我想，你应该没跟我们说实话吧？”可芸目光冷厉，像极了简逸审讯嫌犯的样子。
“我，我怎么会骗你们呢！”
“哼哼！康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早已预见了羽辰被绑架吧？”
“你胡说什么！”康总隐隐有些焦躁，“我怎么可能预见羽辰会被绑架！”
“去年九月，你把黄伟推荐给宏盛集团的蒋总，其实就已对他起了防备之心。只是当时你并未想到，黄伟会恩将仇报，产生绑架羽辰的念头。但是在今年三月二十三号，你和黄伟在曲州共进午餐，他偷偷捡起你的两根头发，便让你有了警觉。黄伟在饭后，带着你的头发去了曲州市亲缘鉴定中心，以你对他的了解，自然能够猜到，黄伟想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他去亲缘鉴定中心！”
“不，你知道！他捡起你的头发，你假装没看到，之后跟踪他去了亲缘鉴定中心。当天你就找了私家侦探，委托其调查黄伟的一举一动。开始那几天，黄伟没有异常举动。但私家侦探很快便发现，黄伟悄悄跑来惠泽，在古城街王露上班的地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通过顺风快递，将照片寄往黔州。”
康总吃惊地看着可芸，没有辩解。韩钥微微皱眉，目光自然垂下。
“两天后，黄伟又来惠泽，在古城街药店那一段的人行道上闲逛。私家侦探躲在暗处，将黄伟的古怪举动看得清清楚楚。当时路边停了一辆挂着黔州牌照的volvo，黄伟频频窥视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晚上那个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去了中心公园，跟在张丽芳和王羽辰的身后。竟没有发现，自己也被私家侦探跟踪了。”
康总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那天应该是四月八号，你深夜接到私家侦探的汇报。很快就猜到，黄伟想干什么。于是，你立即去找那个监视王露和羽辰的男人，许以重金，从他口中问出了黄伟的绑架计划。”
韩钥突然喊道：“你别再胡说了！”
“哼，你们可以当我是胡说，不过请你们耐心听完。”可芸满不在乎地走到康总面前，继续说道：“康总，你找的那个人不是叫王诩，就是叫张睿民。黄伟答应他们，事成之后给他们三十万。你可能出了更高的价，让他们绑架羽辰之后，把孩子送去金源小区的幼儿园。钱你照付，并承诺绝不报警……”
“不是这样！”康总惶惶不安地打断道：“我没让他们把羽辰送去幼儿园！”
可芸急忙追问：“那是送去哪？”
“是送去……”话音戛然而止，康总慌乱的眼神中透出几分怒色。
“康总，你让王诩和张睿民把羽辰送去哪了？”
“我，我没有……”康总又惊又气，韩钥轻轻握住他的手，和声细语地说道：“老康，你还是告诉她们吧！”
可芸暗自惊讶，韩钥居然什么都知道。好像真如她所说，康总任何事都不会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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