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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两人互相看着彼此,默不作声。
几息之后,司徒娴韵随手一撩,扬起了耳边的青丝。“恰巧路过!怎么,娴韵前来相邀,还来错了不成?徐世子这话问得好生无趣!”
徐平眉头一挑。“司徒咸鱼,有话不妨直说。前去凉州的人那么多,你都挨个上门相邀?宴不宴会的,别闹了,大家都挺忙。”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一道倩影在堂后驻足探听,未过许久,又悄然离去。
“他们怎能与你相较?也配我司徒娴韵亲自上门?徐平,你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还真是扫兴呢!告辞了!”司徒娴韵稍事整理了下裙摆,随即扬长而去。
离开王府,司徒娴韵看着远处的皇城方向,黛眉微皱。“他是打算拉拢靖北王府站队吗?”几息之后,她又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
靖北王府内,徐平随意的坐在了堂前的台阶上。一手把玩着靖北王府令,一手敲打着台阶。
“世子殿下!”英月娥从远处缓步走来。
见到来人,徐平拍了拍身旁的台阶。“这边坐。”
英月娥躬身施礼。“世子殿下,陆老贼来了。如今就在后院。”
闻言,徐平眼睛一亮,赶忙准备起身来。“陆先生来了?走,咱们去见他。”
“小月娥!张口闭口陆老贼,你还真是不讨喜呢。”未等徐平起身,陆铮便快步走来,而后单膝跪礼。“暗卫陆铮,参见世子殿下。殿下万福。”
收到徐沧派人传来的消息,陆铮先是不解,不过很快便明白了他的用意。提早前来,应当不光是为了辅佐徐平,恐怕更多的是为了看住英月娥。王爷对她和老四已经产生了怀疑。
英月娥父母早亡,自小便跟在了徐沧身边。她是内鬼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是并不大。没有合理的动机。
对于此事,陆铮有着自己的看法。不过主子既然已经授意,他这个做下人的,只需谨守本份即可。
徐平起身来到陆铮跟前,抬手将之扶起。“陆先生不必多礼。”
“世子唤我陆铮即可,先生二字,陆铮岂敢以授。”
闻言,徐平微微颔首。陆铮这人懂分寸,他很满意。“哈哈!陆先生智谋超群,又是长辈,不必自谦。”言罢,徐平拉着其人,边走边聊。“陆先生,眼下正好有一事困扰,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还请世子示下!”陆铮微微以礼。
“昨日,陛下封我为武政府巡察使,依你看,此为何意?”
“世子,皇帝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巡察使可不是个讨人喜的差事。这个官身,看似职权不小,却极易树敌。”陆铮还在沉思,英月娥倒先行回道。
“是这个道理。不过老爷子昨日居然没有推脱,反而让我领职谢恩。有古怪。”
几人缓步而行,不一会便来到了后院之中。许久之后,陆铮沉声回道:“王爷与隆圣帝之间,肯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个位置极易树敌,但以世子殿下的身份,恰恰不怕树敌。
皇帝应当是想清理朝堂,需要有人来做这把刀。而殿下,就是最合适的执刀人。他让您自领一营,恐怕就是为了以防意外。”
徐平点了点头,陆铮的看法和他大致相同。如今的大周,朝内皇权不显,若不大肆清洗,隆圣帝寸步难行。
对于人选来说,徐平自然最佳。有着二十万边军的威慑,没有人敢轻易对其下手。
这些年来,皇帝并不是没有提拔过此类 臣子。奈何每次深入,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辞官归隐。
“陆先生,宇文萧随我入京了,目前与玄甲卫一同暂住在京卫司。”
闻言,陆铮微微点头。“此子之才,不下于其父。将来,定能成为殿下手中的利刃。”
徐平抬头看着远处,思量许久之后,沉声说道:“宇文萧的血亲……”
“殿下尽管放心,陆某已派人将之送往燕城。”
此话一出,徐平微微一愣,而后又展眉一笑。陆铮做事果然滴水不漏,自己尚未言明,他便已将事情办妥。“陆先生,宇文逸之死,是你的杰作吧。”
“呵呵呵!殿下说笑了。”陆铮摇了摇头。“宇文逸的死,是他自己导致。此人刚毅,做事果断。凉州营的覆灭,让他看到了更进一步的希望。
陆某虽在背后做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但归根结底,还是他刚愎自用。如若他不冒然东进,便是背后如何操作,也没人害得了他。”
徐平侧目看向陆铮,而后颔首道:“宇文萧心智非凡,能忍常人所不能。为达目的,便是投靠杀父仇人亦无所顾。
早在定平之时,我曾言以其血亲为质,方愿将之收留。此人几乎没有过多考虑,便应允下来。”
陆铮淡然一笑。“殿下不必顾虑。倘若宇文萧听话,能成为殿下手中不可替代的利器。殿下可谋取黄元舟首级,将此人彻底收服。倘若他暗中壮大,图谋不轨,陆某自会为殿下除此恶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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