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栩感觉有点晕眩，花苞中的骷髅像是带了某种节奏和韵律，吸引着他的注意力，让他沉沦。
“好美......”
他如同着了魔，伸手向阿饼手里的花，抚上了骷髅头，视若珍宝。
在这一瞬间，他闻到了沁人的花香，似香到了极致，又变成了臭味，而后又变成香。
透过这朵花，他心神一晃，好像又回到了一个地方。
“这是在哪？”莫栩有些茫然。
四五步外，有一对老年夫妻在边话家常边散步，莫栩下意识捏了捏手下，是堤坝的栏杆，在堤坝之外，江水在底下静静流淌。
“江明市？”他突然想到一个地名，随即又自己疑惑起来，江明市是什么地方。
他现在应该在沪市，在滨江公园。此时正是夏天的周末，他正在这里散心，任凭夜晚江边的风抚平盛夏的燥热。
一位穿着短裤的男青年在背后的塑胶跑道上跑步，路过莫栩时，喘息声和汗水的热意都无比清晰。
一切都真实都不能再真实。
“我刚才在想什么？”莫栩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好像刚才在发呆，脑子里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景象。
他仔细回忆，思绪却十分晦涩，只隐约捕捉到几个词汇。
“超凡？契约？妖兽？”
莫栩顺着几个词想下去，一无所获，摇了摇头，转而想起了真正的烦恼。
硕士论文还没写完，外骨骼机器人的髋关节实验还差几组，专利报告还差一点，而且马上周一又要开组会了。
想到这些，他一阵头大。
目光注视中，江上有一圈涟漪，一尾小鱼摆着尾巴游过。
“居然有鱼，难道是锦鲤？”莫栩突然想撒一把鱼食下去，逗逗小鱼儿。
“喂鱼？”他脑子里好像具现化了一个场景，好像又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有既视感在脑子盘旋，却总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出神地望着江面，又待了一会，感觉有些怅然若失的莫栩准备去扫个共享单车骑回宿舍。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夜色下的一点绿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滨江公园在搞花卉节，在堤坝上来挂着一个又一个的花台，许多花朵在争奇斗艳，点缀了滨江沿岸。
就在他身侧的花台上，粉红色的月季花从填满的泥土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而一株小小的幸运草居然扎根在月季花的旁边。
“幸运草......怎么会混在花里。”莫栩奇怪之下靠近了花台。
“居然还是五片叶子的。”
他伸手微微触碰了五叶幸运草，突然如遭雷击般停滞了。
脑海中被灌入了大量的记忆，从穿越，到觉醒，再到契约咻咻、阿饼，一切的记忆在刹那间恢复了。
“不对，我不是在空河里吗？”莫栩恢复清明的同时，身边的场景变得虚幻。
滨江公园、花台、交谈的老夫妇像镜子般破碎掉，他又回到了空河里边，见到了自己正对着那朵鬼花出神。
“好险！这是什么花，竟然可以惑人心神吗？”
莫栩内心一凛，随后发现事情远还没结束，因为他现在的视角的是第三者视角，自己正在看着自己发呆。
“咻咻！”他刚想说点什么，又被抽离到了另一个场景。
这一次，他恢复了第一视角，进入了一具身体，但是却无法动弹。
眼前有九道珠玉旒冕，正随着“自己”的动作晃动。
再往前，是一片悬崖，悬崖下被云雾遮挡，看不真切。
这里似乎是在一座极高的山，山高不知几何，只觉得天很近，云很厚。
莫栩随着“自己”的目光，在一成不变的景色中出神许久，倏然间，他转过了身，望向身后。
山顶被削平，几乎成了一个广场般的平地，在广阔的平地上布置有一个祭坛。
祭坛再之外，是黑压压的人群和兽群，山上已经载不下这么多生灵，全都浮沉在半空中，密密麻麻，浩浩荡荡，似一直接续到千里万里之外。
所有人的服饰都带着古意，不知道来自什么年代。
而那些妖兽中不乏龙、凤、麒麟、鲲鹏等形状的异兽，甚至还有一些身影巨大无比，就连山上广场也承载不下。
旒冕摇动，莫栩感知到“自己”展开了召唤符文，古字混沌气弥漫，辉煌得无法直视。
“这个样子的召唤符文，比麒麟大尊更加恐怖，难道我的身体现在是一尊真正的大帝？！”莫栩心中惊讶无比。
一把古朴的剑从中出现，直直插入了山顶，让整座山都跟着摇晃。
“莫栩”伸出手握住了剑柄，默默拔出了石中的剑。
而后，“莫栩”拿起这把剑，将刃对准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处狠狠一割，真实的痛意传来，动脉喷薄的鲜血染到了剑上，血液沿着刃缓缓滴到地表。
“莫栩”举起染血的剑，朝天一指。
空中蔓延数千数万里的人和兽在此刻都行了礼，或单膝跪地，或匍匐身体，或低下头颅，更有激动者在三跪九叩高呼着什么。
“这是在山上举行什么仪式吗？”莫栩思忖。
帝皇、山顶、祭祀，他脑海中冒出一个词——泰山封禅。
但是细想又不是，泰山何来这么高，而且这必然是涉及到了超凡，不是古代的帝王将相。
血滴落到祭坛上，超凡纹络开始流转。紧接着，那些天上的人和兽也纷纷自戮，无数血浆爆开，像是百川汇海，比火烧云的夕阳仍要红的颜色占据了天空。
剑自动离开了“莫栩”的手，冲上云霄，沐浴血光，放大了不知几千几万倍，整片天空只剩一剑。
遥远的四个方向，又出现了四道挤压天地的身影，带着磅礴的超凡因子，似从天上降临。
除开古剑以外，那些如山顶广场般大小的巨兽在这四道身影下如同蝼蚁一般。
“那些又是什么？”莫栩心中大惊，一下子又出现四尊疑似帝皇兽的存在。
当他想看清那四道身影时，眼睛像被灼伤了一样感到刺痛，让他不得不收敛目光。
古剑和四方帝皇兽齐聚天上，不说这山巅，就连整片天下也只剩这几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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