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修知道已经瞒不下去了：“我的腿站不起来了。”
林安然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然后她的眼睛缓缓睁大。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林安然问。
“车祸以后就已经没办法站起来了，”季明修不去看林安然的表情，“医生说可能几个月恢复，也可能几年。”
“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季明修轻声说。
林安然将前后季明修的态度串了起来，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你才要去澳国？”林安然问季明修，“治不好你打算怎么样？一辈子不回来了是吗？”
“我不想耽误你。”季明修说，“你很好，你的另一半不该是一个残废。”
“你觉得我会嫌弃你？”林安然的语气不自觉的拔高了一些，“如果是我腿废了，从此站不起来了你会嫌弃我，不要我吗？”
“......不会。”
“所以你觉得我就会因为这个嫌弃你？”林安然被季明修气笑了，“季明修，我觉得你在歧视我的感情。”
“原来我说爱你，你觉得我的爱就这么浅薄吗？人生不就是会遇到很多事情吗，很多意外吗，我爱你，所以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季明修说：“我没有。”
“你就有！”林安然没好气地说，“从明天开始我会陪你做康复训练。你一天没好，我陪你一天；你一个月没好，我陪你一个月；你一年没好，我陪你一年；你一辈子不好，我就陪你一辈子！”
季明修似乎被林安然气红了脸的模样逗笑了，有点像一只气鼓了脸的仓鼠，他偏过头笑了一下。
然后正色道：“好。”
“你刚才是不是偷偷笑了？”
“没有。”
“你有，我看到了。”
“……不是故意的。”
“你笑什么？”
“你太可爱了。”
林安然的脸变得更红了，她小声说道：“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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