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气和程思思上次用的那种如出一辙。
灵力，或者说魔力。
至少和程思思的那种同宗同源。
难道这跟程思思，和她背后的人也有关联？
白夜此时的表情克制而隐忍，月浅知道他在忍耐。
本来放血就会有一点疼的。
再加上魔力在他腿部乱窜，加上她刻意送进去的几缕灵力。
两股力量在白夜的腿部纠缠打斗。
他愣是忍着不出一点声音。
月浅见他额头已经满是汗珠，牙关紧咬着，忍不住开口：“痛可以喊出来，不用强撑着。”
白夜两只扶着浴缸的手用力掐着浴缸边缘，指节用力到颤抖，用力到发白。
“啊——！”
他不禁闷哼出声，腿部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横冲直撞。
浴缸里的水对他的腿部来说犹如万年寒潭，让他片刻都无法在里面安放。
“白白，不要让腿离开浴缸里的药水！”月浅见他正欲抬腿，立马一个反手压住。
夏执见状也上来帮忙。
虽然动静很大，看着也很可怕，夏执心中却是又惊又喜。
刚才那一幕他看得分明。
老板的腿抬起来了！
而且现在还在用力挣扎。
这不是做梦！
夏执趁着空档还给了自己一耳刮子确定自己没在做梦，这才洋溢着笑容上前帮忙。
咱个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
谁知道他们老板这几年因为这双腿，背后遭了多少蛐蛐。
他都看在眼里。
现在的情景如梦似幻，他们老板的腿好了！
从今往后，他又成了当年那个站在京市顶端说一不二的白爷。
夏执想想都激动，按着白夜两条腿的手更加用力了。
他一脸深情似海：“老板，你忍忍，为了这双腿，付出什么都值得。”
想到呼风唤雨的将来，夏执心中的小激动、小雀跃，几乎按捺不住。
月浅有些疑惑。
夏特助从刚才开始脸上就洋溢着幸福的傻笑。
怎么了？
是不是平常白夜待他不好，现在看见白夜吃苦，夏特助心里格外爽？
她理解的，打工人嘛，多多少少对上司有些小抱怨什么的。
……
白夜的痛足足持续了快一个小时。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月浅没注意到的是，白夜扣着浴缸的手心，上面一根红线隐隐闪着猩红的光。
她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但这种紧张的小时刻，心跳
后面虽然血不再往外渗了，但是痛楚却一点没少。
白夜的额发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
浴缸里的水有药液的棕色，有白夜的血液的红色。
混在一起，显得颜色十分诡谲恶心。
察觉到白夜平静下来了，月浅松了一口气。
挺过这一关，白夜的腿就算是成了。
月浅：“可以了，夏特助，扶你老板出来吧。”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在的白夜腿应该可以动了。
白夜有些脱力，短短的一个小时，像是过了一辈子。
不过打铁要趁热。
如果还没治好，月浅就要趁现在再给白夜下点猛药。
再加上也有些好奇白夜的腿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开口道：“白白，你试试看腿能不能站起来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月浅轻轻扶他，试图让他站起来。
白夜缓了缓，一只手借着月浅的力，另一只手撑着浴缸。
从污浊的水中慢慢站起来。
速度很慢，月浅也没有不耐烦。
夏执屏气凝神，生怕老板站不起来，一口气都不敢喘大了，怕把自家老板吹倒。
白夜视线向下，注意力全放在自己的两条腿上。
他用尽全身力气，扣着月浅的手腕，终于起了一点身。
只不过这一点起身的幅度都让他双腿颤颤，抖如筛糠。
但是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久违的支撑感。
是两条腿的肌肉在为他发力。
白夜说话还有些虚弱，但难掩喜悦的语气：“我的腿，可以动了……！”
月浅离他最近，也知道他不是全借着她的力才‘站’住的。
治疗很成功——
白病患成功修复双腿。
月浅舒了一口气。
好好的大帅哥，还是健健康康的好。
不过看情况白夜的腿要完全恢复，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比如去医院……
啊不，比如请私人医生过来带着自己做做康复什么的。
时间也不早了，月浅交代完这些也要回去睡觉了。
今晚对于白夜来说，是重生之夜。
而对于月浅来说，只是普通的一个夜晚。
“夏执，送月浅小姐回家。”白夜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汗水、药液、血水，全部混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可是他全然不觉的难受，眼里闪着熠熠的光芒。
浅浅，谢谢。
-
月浅回到家好好洗漱了一番。
刚才按着白夜的腿，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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