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什么？”李方休一愣，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张未渝在家里的时候没那么内向，大眼睛直视着李方休，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体育课的时候。”
“体育课的时候怎么了？”李方休挠挠头，想装傻。
“你说呢？”小鱼还是看着他，一刻不放松。
“哎，我就是心血来潮，想跟飞哥闹一下，没什么的？现在想起来也有点傻，你赶紧忘了，别损失我在你心里的高大形象。”李方休满嘴跑火车。
一般这个时候，小鱼要么被他逗笑，要么白他一眼，今天却很平静，大眼睛看着他，认真的说：“你性格不是那样的，没有原因，你不会那样的。”
李方休见没有糊弄过去，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正准备继续瞎扯：“也许我今天抽.......“
“你每次想说谎的时候都摸鼻子。”小鱼语气很平静，却搞的李方休心里七上八下的。
“额，好吧，我......”李方休心虚的不敢看她的眼睛，眼神飘忽的正想找其他说法。
看他眼神飘忽，小鱼就知道他又要瞎编了，大眼睛虽然还在盯着他，但已经慢慢有了一些水气，语气软软的说道：“别糊弄我了，好不好，我不傻的。我想听真话。”
李方休看到她的样子，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说道：“你想问什么问吧，我保证实话实说，绝不骗你。”
说完，李方休拉了个椅子和小鱼在餐桌上面对面坐着，直视着小鱼眼睛，认认真真的等她问她想知道的问题。
小鱼把手放在腿上十指相扣用力捏了捏，调整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问道：“体育课的时候你是故意的吗？”
“是。”
听到肯定的回答，小鱼双手又紧握了一下，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打算的？”
李方休稍微思考了下，说道：“从上周五我们发消息聊完后开始的。”
小鱼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能清晰度感受到心跳的声音，微微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头。一脸认真的问道：“我想知道你都是怎么计划的。”
李方休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稍微有点复杂，我从开始给你说。”
“恩。”小鱼大眼睛盯着李方休，点头答应。
“从去抢球拍开始，我就想好了台词，拿了球拍，我就去找飞哥，我知道我那样说，他肯定高兴，会配合我玩。”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新建飞说你们打羽毛球呢？”小鱼打断了一下，她觉得以李方休的性格，那样和新建飞玩闹，他肯定很尴尬，他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李方休点点头，说道：“是可以，但是不保险，飞哥不喜欢打羽毛球，我直接说他要是不打，我也不好强求。但是我如果和他闹一下，他肯定高兴，再和我打羽毛球，就不会拒绝了。”
“那你怎么知道一萌会刚好走到旁边呢？”
“我跟飞哥旁敲侧击的打听过了，孙一萌体育课基本都是在跑道散步的。”李方休摇了摇头说。
“那我要是没有在那边晒太阳呢？”
“也一样，飞哥告诉我你一直在那里晒太阳，去年冬天天开始冷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
“那万一一萌要是不打呢？”
“大概率会打，因为是跟你，我看得出来孙一萌也想帮你，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帮。”
“这些都是你推测的，如果我没去操场，或者一萌没去散步，怎么办？”小鱼又想了想，看着李方休问。
李方休微笑的看着她，耸耸肩说道：“那就失败了呗，下次再想其他的办法。不过不是都按照我计划的发展了吗？以后你就不用一个人晒太阳了，可以和他们一起打羽毛球或者干其他的。”
“你考虑到好详细。”小鱼手在桌子下握得紧紧的，微微低头，大眼睛看着桌面，轻声说。
李方休挠挠头傻笑一下，说：“也有失误，我就多嘴说了一句去踢球。就被徐嘉杭抢球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撞的我胸口疼。”
小鱼急忙抬起头，抽出一只手，就想去帮他揉一下，又想到什么把手又放下来，语气关心，柔声问道：“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就撞到那会儿疼，现在早不疼了。”李方休拍拍胸口示意不用担心。
小鱼忽然有些呆呆的，结结巴巴的说：“你，为，为......”
看她半天没说出口，李方休奇怪的问道：“你说什么？”
小鱼的本就不多的勇气一下就缩回去了，低着头起身说道：“没什么，我是说，谢谢你，我睡觉去了。”
说完，小鱼就快步走回卧室去了。
李方休觉得小鱼是害羞，不疑有他，说了声晚安，就自己起身也去洗漱去了。
洗漱好，躺在床上，小鱼睁着大大的眼睛睡不着，不知怎么的，大颗大颗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就从眼睛里流出来，可是她明明一点也不难过，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十六岁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刚才想问李方休的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可是她问不出口，她想听到是她想的那个答案，又怕听到是她想的那个答案，更怕听到不是她想的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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