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水面平静而深邃，倒影天上的星月，水面波光粼粼。
运船驶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河水流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甲板上，白天还不甚熟悉的几个老家伙，现在已经围坐在了一起，打麻将……
京城阵营上场的，自然是林尚书和李御史，好不容易面对一群新学的菜鸟，林尚书和李御史难得的统一的战线。
是李御史暂时抛却了和林尚书的个人恩怨……
菜鸟阵营就是洛城船帮的几个老家伙了，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和五长老，一共五个人，猜拳的方式轮流上场被虐。
虐的体无完肤还要继续猜拳，一人只能轮两圈的轮，不亦乐乎。
至于为什么不开两桌……
因为……
运船船头，四方小桌，三人举杯邀明月……
远远看去，其乐融融，赏心悦目……
陆暻笑的彬彬有礼，牵李娇娇的手，面对谢霄：“此番，还未多谢谢世子对娇娇护持之恩，待回京，定备上厚礼前往侯府致谢。”
谢霄轻笑，很是平静，淡淡道：“我和娇娇不是外人，不需要殿下相谢。说起来，赈灾是我和娇娇的事情，辛苦殿下白跑一趟着实不应该。”
谢霄的嘴巴真的是太毒了，就他们钦差的身份，能在云城大动干戈，甚至到了改革的地步，还不是因为陆暻四皇子的身份？
人家是没动手干事情，但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就好使啊，你怎么能说人家是白跑呢？
更何况，人家手底下的人，也动手干了很多事情的好吧。
李娇娇这里正在内心腹诽，没想到谢霄转头就将战火引到了她的身上。
谢霄转头看着李娇娇，笑的温柔似水，“更何况，娇娇已经学了谢家不外传的轻功绝学，算的是谢家的人了。”
……
哈？……
吃瓜群众李娇娇惊讶的瞪大眼睛，你不外传你传给我？
你没长嘴吧吗？你不外传你不说一声，你等到老子已经学会了这会开口？
李娇娇百口莫辩，已经学会了，咋辩？
陆暻无声的笑了笑，“谢家的规矩我倒是也有所耳闻，到是没有想到，谢家竟然将徒弟算作自己家人，以后娇娇身后有谢家，我也放心许多。如此还是要多谢谢世子。”
李娇娇：……
牛啊！这都可以。
“娇娇，回京后，咱们定要将拜师礼补上，路途多有不便，回京后我陪你一起。”陆暻转头看李娇娇，笑的灿烂。
李娇娇打了个哆嗦，“呵呵……那是必然的。”
陆暻不说，她也是要将谢霄的拜师礼好好的补上的，她现在这一身的轻功，估计也只有真正习得的人，才能知晓其玄妙之处。
只是这话通过陆暻的嘴巴说出来，就有点，怪怪的……
谢霄轻摇折扇，笑的肆意：“殿下外出求学多年，还未正式踏入朝堂便远赴云城。回京后，还有时间到处做客吗？听闻大殿下已经掌管吏部，二殿下则是掌管禁卫军，三殿下更是手握兵权，不知道四殿下回京之后，打算做什么呢？入翰林院吗？”
李娇娇听的心跳加速，是啊，陆暻或者说齐云暻，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昭告天下学成归来的四皇子了。
只是在京城露了个面，就因为她连夜赶往了云城，在云城一呆就是这么久的时间，回去之后该怎样面对京中的局面？
郭子恒来信，之前他们在京中造势，好不容易制造的局面已经被大皇子圆回来了。
毕竟是父子，又亲自带在身边教养了这么多年，情分自然是不一般的。
大皇子被关，四皇子学成归来，连中三元摘得状元，本来的大好的局面，如今回京估计要全部重新来，陆暻应该怎么办？
陆暻放开了李娇娇的手，端起桌上的茶，慢条斯理的吹了吹：“谢世子又怎知京中毫无安排？”
谢霄摇折扇的轻微的顿了顿，家中来信，四殿下是在殿试的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就出城了，并非外面谣传的当晚。
那么短的时间，能部署什么？
就算是当时部署了，他本人不在京中运作，几个皇子也不是吃素的，估计早就蚕食的差不多了。
他此话，何来的自信？
谢霄冷笑：“希望殿下回京之后，依然能保持如今的这份自信，且不要连累了娇娇才好。”
陆暻放下茶盏，笑盈盈的看着他，“这就不劳谢世子费心了，更何况，刚刚谢世子不还说娇娇是谢家的人吗？谢世子这个做师傅的，想必也定会护着娇娇的。”
谢霄收起折扇，突然正色道：“娇娇谢家自然会护着，只是殿下可想好了，皇家真的适合她吗？殿下蛰伏多年归来，想必不是想做一个闲散王爷，如此，你真的为她考虑过吗？”
李娇娇一愣，没想到两人谈着谈着，又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
谢霄提出来的问题，好似也是她一直回避的问题，虽然之前跟陆暻谈过不能接受其他的人事情。
但是，若他志在皇位，那后宫真的可以只有她一人吗？
就算只有她一人，她能待在高墙牢笼一辈子吗？能不后悔吗？
若是……若是万一她生不出来孩子，他……
之前看小说的时候就看过，穿越女主因为是穿越的不能生孩子，男主就纳妾了，毕竟古人把传宗接代看的很重要……
李娇娇不说话，甲板上的气氛一瞬间沉默下来，隐约间空气都一分一分的冷了下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半响，陆暻缓缓道：“谢世子，这是我跟娇娇的事情，好像并没有必要跟你交代。”
“你是不用跟我交代，不用跟任何人交代。但不交代，不代表问题就不存在。这些时日的相处，我看得明白，她是心悦于你，但是你能给她想要的吗？”谢霄定定看着陆暻，随后解下随身玉佩放在李娇娇的面前。
“娇娇，你喜欢他我无话可说，但是喜欢不一定就适合，皇家的人自古无情。嫁给他你的后半生面临的都是阴谋和斗争，这是你想要的吗？”谢霄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两人，“这玉佩你拿着，庆国只要有谢字徽记的地方，都会任你调遣。这是作为师傅给的庇护。相信殿下也不会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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