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了。”玄烨看到帝云璃难得的露出笑颜，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任何遮掩。
只见玄烨左手甩袖，一道诡异泛着阵阵灰气的入口，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帝云璃还真有些小紧张，毕竟这么多年了，她见过魔，见过比鬼还可怕的人，却当真是没有见过鬼是什么样的。
“放心，它们都伤害不到你。”
玄烨搂紧她的腰，脚步踏进入口处。
两人身影再现时，赫然来到了一处灰气沉沉的大殿内。
大殿极为宽广，却空无一人。空气中灰蒙蒙的，让帝云璃感觉极为不舒服，好像心里压着什么一样，喘不上气。
“小王见过仙帝。”
大殿之中，凭空出现三个人影。最前面的一人，头戴珠冠，面色青灰，脸颊突起，看上去威严又诡异，让人看一眼便感觉心底发毛。
在他背后的两人，倒不是一白一黑的，好像是奉命过来一起接待仙帝的下属一般。
玄烨坐在大殿之上，示意帝云璃坐在他身旁。
轮转王看了看帝云璃，好像一下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玄烨轻捏帝云璃的手，并不让她回答。
倒不是不想公开两人的关系，只是事到如今，她还未飞升仙界。若此时公开成了自己的软肋，怕是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盯上。
“本帝让你护住的人呢？”
“是，小王这就命人请过来。”轮转王转过身时，没忍住擦了擦汗。赶紧示意手下的人，赶紧将人请来。
不过一刻钟，一女子的身影便被两个提着白纸灯笼的侍女，引了过来。
帝云璃微微张唇，身体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灵儿？”
原本好似没有神识一般的魂体，听到这两个字，木然的抬起头。
在看到帝云璃的脸时，灵儿先是愕然，而后是痛心。可惜啊，魂体是没有眼泪的，纵使再悲痛，她也流不出一滴泪。
“师姐，你怎么也……”她的声音微微哽咽，极为空灵。
帝云璃闪身来到萧灵儿魂体面前，猛的扑过去，想把萧灵儿抱在怀里。
可是这一扑，她的身体竟直接穿透了灵儿的魂体，她什么都没抱住。
帝云璃转身再看向灵儿时，哪怕已经是尽力克制，眼中还是蓄满了泪水。“灵儿。”
“师姐，你没死。”碰不到帝云璃，萧灵儿反而是开心的，“你没死，太好了。”
可开心之余就只剩担忧了，“只是你若平安活着，怎么会到这里来？可是受了重伤还未苏醒？”
帝云璃伸手想去抚摸萧灵儿的脸颊，却是只能感觉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水雾一般。
在这个时候了，还去想她的安危，这个傻丫头，是真的傻的让她心疼。
“灵儿，对不起。”她的眼泪滑落脸颊。“冰鸾在你离开后就殉情了，我没能留住她。”
萧灵儿眼底难掩悲痛，“是冰鸾想跟我一起走的，怎么怪也怪不了师姐。”
她伸手想替帝云璃擦眼泪，却根本触碰不到帝云璃的脸。
这个举动，让帝云璃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瞬间决堤。
她也想抓住灵儿的手，也想给灵儿一点力量，安慰。可是她就是抓不住，也碰不到灵儿的魂体。
这种生与死的距离，没有人能坦然面对，哪怕是坚强如她也不行。
“玄烨，如何救她。”帝云璃等不及了，她不想遭受这样的煎熬。
玄烨看着帝云璃那样难过，他也难忍心疼。
“灵儿想要复活，有两种办法。”
“你说，无论办法都多难，我都愿意一试。”
玄烨闪身来到两人面前，“一，送灵儿入轮回，在她及笄之年，点醒她前世记忆。”
“二，带灵儿出酆都鬼域，但代价，就是要带走她的人，承受因果雷罚。扛得住，魂体就能带走。扛不住……”
“我选第二种。”
“选第一种。”
帝云璃和萧灵儿几乎同时开口，只是选择大不相同。
帝云璃眼神坚毅，“只有带灵儿的魂体离开，为她重塑身体，才能算得上复活。”
“若是转世轮回，那灵儿就算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不。”萧灵儿有些着急，“师姐，只要你及时点醒我的记忆，我还是灵儿。”
“灵儿。”帝云璃叫住了她，“你转世重修之后，真的还是你吗？”
萧灵儿愣怔片刻，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啊，按理来说转世重修她应该还是灵儿的。可她还是灵儿吗？
她不是。
她再也不是萧白潋的妹妹，再也不是东古的公主，再也不是帝都学院的小师妹了。
她会有新的身体，新的家庭，新的记忆。哪怕再唤醒她的前世记忆，她也不再是萧灵儿了。
“可是师姐，那因果雷罚你是断然抗不过去的，你也会死的，而且是魂飞魄散，再也找不回来了。”
“如果用你的命换我活，那灵儿宁愿彻底魂飞魄散，也不能害师姐为我落得这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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