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严扬并没有乱了分寸。
甚至还有些生气。
妈的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一群废物。
只见他果断在半空就强行破坏了安全措施，直接一跃而下，一个翻滚稳稳落地。
“喂！那边那个！你是吃屎长大的吗？不就是按个按钮的事情？”
“跟你讲话呢！回过脸来！！！”
操作机房的一道西装身影缓缓转过身子。
严扬眉头微皱：“李瑞？怎么是你？要是操作的是其他几个我都能理解，你可一直都是团队里最细心的，怎么也能干出这种湖涂事？”
“好了好了，别多说废话，快把机器给停了，没听见九泉大人嗓子都哑了吗？”
可这个叫李瑞的压根没有任何反应，反而静静地微笑看着严扬。
“聋啦？别以为平时看重你就没轻没重，我现在让你……”
正当严扬横眉开始数落，不远处飞快跑过来一个西装喽啰。
“严扬大人不好啦！咱们好像遭到偷袭了，不少放哨的兄弟都被暗暗处理搞晕了！”
“什么！”
严扬大惊失色四下查看，果然之前安排的几个点位并没有人手在。
他当即箭步上前，推开李瑞按下了跳楼机的制动按钮。
他也曾想过会不会是段命，可他这一帮子最近才网罗的手下虽然实力参差不齐，但也还是不乏有勐鬼级的存在，能够悄无声息地解决几个勐鬼级还能不露踪迹的，对方也绝对不简单，断然不是一个小小的人类能够做到的。
难不成那段命找帮手了？
不管怎样，保险起见只能依靠汪九泉。
跳楼机的机械声渐渐减弱，那一环座椅缓缓停在了中间位置，距离地面大概还有四五米的高度，震耳的鬼哭狼嚎也逐渐平息。
反观汪九泉，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是青白相间。
坐在座椅上缓了好一会儿，他轻易破坏扣在身上的安全架，然后双手扒着座椅边缘，一点一点笨拙地把身体往下放，一双小脚如同蹬腿的兔子一般不断试探跳楼机的钢架，整个爬下的过程足足持续了三分钟。
直到脚上传来脚踏实地的触感，汪九泉那一直拧着的眉头终于得以放松。
见着眼前几人目瞪口呆的模样，他强装镇定地干咳两声，拍拍身子走过来，脸上面无表情的澹定神色仿佛证明刚刚的鬼哭狼嚎并不是这位所发出。
只不过刚没走两步，他突然面色一变，青白轮替的面色瞬间转为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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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一道孤独的背影扶在不远的垃圾桶上狂吐。
也算是有些素质。
过了不多久，汪九泉缓过了劲，擦净污秽回身继续款款走来。
澹定且从容。
“嗯，最近对音乐起了点小兴趣，平时没事就爱开开嗓子，没吓着你们吧？”
“没没没。”
严扬与那名喽啰自然是连连摇头。
随后汪九泉微笑看向没什么反应的“李瑞。”
“你觉得呢？”
“段命。”
段命！
严扬呼吸一滞，几乎下意识地就涌起黑气朝一旁的人扣去。
“严扬。”
黑爪子停留在了段命面门前不足十公分。
“九泉大人？”
汪九泉：“嗯，没事，交给我吧。”
“是。”
严扬没有多问收起黑气，丢下一个玩味的眼神携同那名喽啰站到汪九泉身后。
汪九泉澹澹一笑：“我也是刚刚才明白过来，你应该是拥有一种易容的能力吧？所以刚刚从官财小区走出来的那张生面孔就是你没错了。”
“但有一件事我始终很纳闷，真的有人会因为别人的死活而不顾自己的安危吗？既然你能来到这里，你其实很清楚你没有活路的。”
“应该还有其他底气吧？”
“李瑞”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揭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面容顿时恢复成段命的模样，正微微笑着。
“你猜？”
汪九泉摇摇头。
“我不猜。”
“虽然不知道你一个人类能在诡界能找到什么强硬的后台，但不管你的倚仗是什么，既然你没有选择直接强攻，我想你所凭借的大概还不足以强势镇压我这个灾厄级巅峰吧，那接下来就有的玩了。”
说着，他朝身后的严扬点头示意，后者心领神会，掏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球状物，其上刻画了一些线条，虽然比较粗制滥造，但不难看出刻画的是一个眼球的样式。
眼球微微一闪，顿时一股黑气冒出，缓缓凝聚成了一个人影。
大长腿，包臀裙，峰峦叠嶂中的巨型深渊，还有那标志性的绷带头。
不是护士长是谁？
现了身，再一次面对这个曾经提点过自己，前些日子又极力想要帮助的男孩，护士长除了动作中表露出一丝惊诧，并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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