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
随着灵伊的讲述，徐清河愈发能够理解，她之前所说“圣族被放弃”的含义。
同时也产生些许好奇的心思，就好像灵伊听他描述的原本世界，同样显现出好奇心思一般。
在这种好奇的驱使下，他下意识的开口道：
“然后呢？”
灵伊低头扫了面前男人一眼，眼神中带着丝丝异样。
倒也不是什么感情一类，只是她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罢了。
第一次以妖族的身份，与一个人类心平气和的交流。
嗯，对方可能也算不上是一个纯粹的人类吧。
无论是在妖族中，还是潜伏在人族，一面是凛然不可冒犯的龙女，一面是虚假的身份和性格。
此次不同的经历，反正让她觉得挺新奇的。
想到这里，她缓缓靠近徐清河，在对方的身边缓身坐下，抬头看着天空，意味深长道：
“然后？然后就是人族通过自己的摸索，找到了一条可以击败我圣族的方式，而最终的结果就是现在这般。”
“唉！如今我圣族只能偏居一隅，蜷缩在神陆西域崇山峻岭之内，与囚徒何异？其实还有一件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扭头看着徐清河道：
“虽然千年之前，明面上我圣族是被超脱之人驱赶至神陆西域，可实际上......”
“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千年前的时候，其实人族已经开始占据上风，圣族开始出现高等级妖族的小规模死亡。”
“在当时那个时间里，即便是超脱之人不出现在神陆，人族最后也一定会成为神陆的新主人。”
“而如果最终真的通过战争的方式，人类赢得新的主人身份，那最后留给圣族的结局只有灭亡，最起码对于我这样的族群而言，只有在神陆消失这一条路可走。”
说话的同时，灵伊一直在看着徐清河的眼睛，像是希望在他的眼中观察到什么，可是结果让她有些失望，对方的眼神莫名显的清澈，甚至还有些憨傻的意味。
对于灵伊莫名其妙的注视自己，徐清河倒没觉得有什么，而见对方停住不语，他微微思索，十分平静的试探道：
“那岂不是说，超脱之人的出现，某种意义上是在拯救妖....圣族？”
虽然从对方那里，并没有观察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表现，可灵伊倒也没有产生任何失望的神情，收回视线道：
“没错，作为圣族将来的主人，很多隐秘我都是知晓的；同时作为隐藏在人族社会近四百年的灵伊，对于人族的一些事情，我同样知之甚多。”
“家主发现次子太过于聪慧，发展的太过迅猛，甚至很多他这个家主才能触及的隐秘，次子居然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候早已接触到，如果你是这个家主，你会怎么做呢？”
虽然对方说的话有些不太连贯，但徐清河还是听明白对方的意思，思索着回道：
“出手抑制或者重新扶持长子？”
灵伊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直接杀死次子！”
徐清河斜了她一眼道：
“怎么可能，就算这个次子超过老父亲的控制，但全局上大家还是一体的嘛！”
灵伊笑呵呵道：
“呵呵，倒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兴许是神陆世界在调和，也有可能是那超脱之人的势力作祟。”
“在圣族濒临绝境之前，超脱之人出现，也就是家主终于出手，开始插手调和两个孩子的矛盾。”
“将我圣族囚于神陆西域，免去灭族危机，就像是出手给长子安排了一处相对安全的位置。”
“再出手将人族的一些顶级高手带走，不知去向；就像是给次子一些削弱，砍掉了他的一些手脚，迫使其收拢自己吞并一切的趋势，只得默默沉淀......”
见对方又停顿下来，徐清河再次接话道：
“这些.....这些事情都是你发现的？”
灵伊先是叹口气，而后才道：
“不算是，大部分的高阶修行者多多少少，都可以隐约感受到千年前那次变故的巧合，这也是为什么大家热衷于寻找“超脱之路”的原因。”
“任何一位顶级强者，都喜欢尽可能的掌控已知的存在，试图探索未知。”
“没有人喜欢生活在其他势力的笼罩之下，更不要提一个未知、神秘的强大势力。
随着灵伊的讲述，徐清河原本轻松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他亦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作为妖族将来的唯一王，她无疑也是那个想要掌控一切的存在，想到这里他低沉道：
“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做？你会在神陆上，同样做出如这间秘境里一般的事情吗？”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只得就是之前对方围杀秘境人族修行者的那件事。
灵伊的脸上先是绽放夺目笑容，而后才反问道：
“你觉得呢？”
徐清河沉默的看着对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灰尘罢了，更何况按照对方所言，他自己还能算是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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