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南的指引下，嘟嘟嘟的警车很快就开到了张财家。
村里看热闹的婶子都小跑着跟在后面过来了。
小张下了警车看着杨胜利道：“把你家所有人都叫来，我们要一个个审问。”
杨胜利有些小声地道：“他们……他们都出去干活了。”
“全叫回来，包括小孩，别耽搁我们办案。”小张厉声喝道。
小张连县委书记的女儿威胁都不怕，自然不会对杨胜利他们有什么好脸色。
向南在人群里看到了周秀梅，她招了招手：“婶子，你帮我回家拿点吃的喝的过来，还有找我老公要包红塔山。”
她平时不抽烟，她手头就没有，但是她知道上次吴军医来给霍德带了两条红塔山。
这烟在这个时代是好货，不便宜，口味一流，小张同志是抽烟的，所以让周秀梅拿点过来。
总不能人家这么远来办案，一点招待都没有。
周秀梅点了点头走了。
杨胜利的儿媳妇早吓坏了，赶紧去找自家的老公张亮，还把在外掏泥鳅的两个儿子找了回来。
张财其实就在家里，今天根本没出去做工，见警车来了吓得躲在屋里没出来。
张亮回来说他爸就在家里，把门敲开，张财才敢出来。
“警察同……同志……这是干什么，我……我们可没犯什么事……”张财说话都不利索了。
“别紧张，我们只是来调查下事情，如果没犯事也不会冤枉你们。
如果犯了事，我劝你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公安同志，我……我们没犯事啊，你们怎么找到我了……”
张财一副老实巴交人的模样，低着头显得很害怕。
“犯没犯事我们问过就知道，先让小孩子进来。”
小张和小周走进堂屋，将张亮的两个小孩带进来，让他们坐好：“小朋友别担心，叔叔就问你们两个问题。”
张亮家两小孩没见过公安同志，倒没有害怕他只觉得挺好奇，对公安同志的制服很好奇，觉得人穿着特别神气。
小张跟他们说话，他们点了点头。
“你们爷爷前几天有抓蛇吗？”
“抓啦，爷爷那天抓了好多蛇，妈妈说能卖不少钱，就能给我们买向南姐姐家的蛋糕吃了。”
“你们知道是几条吗？”
“五条，我记得！”
小张夸道：“真棒，这都记得，那你们去玩吧。”
接着他们把张亮叫了进去：“你爸前两天抓了五条蛇是不是。”
“是啊，我爸经常抓蛇去镇上卖，现在不让抓蛇了吗？”张亮不解地问。
“五条蛇都卖了吗，自己家有吃吗。”
“都卖了，能卖几块钱一条呢，自己哪舍得吃。”
“你们家都是谁管钱，卖蛇的钱给谁。”
“我妈管账，家里的钱都交给她，我都没钱用。”张亮抱怨地道。
“行，问完了，把你妈叫进来。”
张亮出去，杨胜利提心吊胆的进去了，坐在两个公安面前故做镇定：“你们想问什么，我们可没犯什么事，那向南就是陷害我们！”
“我们就问问，没做过不可能冤枉你的，你家是你管账吗，你老公赚的钱都交给你？”
杨胜利一听，竟然和蛇没关系，她得意地道：“那当然，男人肯定要交钱回来。”
“你觉得他会少交钱给你吗，所有的钱都交给你了？”
“都交了，他不敢不交，我每天都会搜他的口袋。”杨胜利肯定地道。
“你这么相信他，没有怀疑过他把钱藏在外面，或者给了别的人？”小张继续问道。
杨胜利笑了：“他哪敢在外面有人，就他这臭模样谁会跟他，他赚的每一分钱我都知道，绝不可能藏。”
“他这几天交钱给你了吗？”
“交了啊。”
“交了多少。”
“十八块呢，别看他又丑又矮的，别的不行，赚钱还是厉害的。”杨胜利骄傲地道。
“问完了，你可以出去了，让你老公进来。”
张财见杨胜利出来，害怕地问：“他们是在调查蛇的事……你都说了什么，你没说吧。”
“我当然不会说，就问些家常，反正问你蛇咬人的事你就说不知道，只要不说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张财见着两个公安，压力山大地坐了下来。
“不用紧张，问几个问题，你平常都抓蛇到镇上去卖，生意好吗。”
“还……还不错，夏天才有得卖，基本上抓一次蛇都能很快卖掉，镇上有有钱人家喜欢吃这玩意。”
“一只蛇怎么卖的，按斤吗？”
“不，不按斤，按斤太麻烦，都是四五块钱一条，瘦一点的四块，粗的五块左右。”
“你前天卖蛇卖了十八块交给你妻子对吗？”
张财点头：“对，十八块，全卖掉了，我一分钱可都没藏。”
“那你卖的是四条蛇？”小张看着他问道。
“是啊，四条。”张财不疑有它地回答。
“你孙子和儿子说你前天抓的是五条蛇，还有一条蛇哪里去了？”小张喝斥道。
张财眼神有些慌乱，他讪讪地道：“还有一条……一条我们自己吃了……”
“你儿子说家里没吃蛇，一条蛇几块钱舍不得吃，到底谁在说谎？”
“其……其实我卖了五条蛇，我藏起来了钱，怕我媳妇知道，我骗她有条蛇在路上跑了，蛇皮袋破了洞跑了条蛇……”
“你把钱藏哪里了，蛇卖给了哪些人，都是经常买蛇的人你应该都认识，我们去走访一下。”
小张站了起来：“你跟我们上车，带我们去问，如果你真是卖了五条蛇你就什么事都没有。
如果只能找出四条蛇的下落，就老实交待还有一条蛇哪里去了。”
小周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真犯了事，现在交待可以少蹲点局子时间。
不老实交待，我们也有办法让你招，本来几个月局子的时间那可能就变成几年。
放蛇咬人，差点让人断腿，这是故意伤人刑事案件，你可要想清楚。”
张财心里害怕极了，但是他想起媳妇说的，只要他们不承认，公安到哪里去调查。
就算是少了条蛇，也不能证明那条蛇他放出去咬人了。
不说出来可能就不用进局子了，说出来肯定要进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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