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不错，”厉砚倏然变得十分严肃，口气沉稳。
“徐经理所谓的用最少的资金，创造最大的财富，我很赞同， 南部的劳动力极其廉价，但我要看到的是如何利用廉价的劳动力创造出更大的效益，”
“【厉氏集团】名下所有的医疗机构，遍布全国，乃至海外， 每年购进的医疗设备等医学用品，以及后期的维护费用，占据整个集团支出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多， 希望研发部以及其他部门的负责人，积极配合徐经理，为【厉氏集团】开创一个非比寻常的新大道。”
厉砚完美的总结，迎来响亮的掌声。
“有劳各位！散会吧！”
待所有人走完，厉砚的身体往转椅上一靠，眸光又落在刚才扔出去的手机上。
看着安静的手机一言不发。
罗秘书忽然打破沉静，“厉总，我以为你走神呢，刚刚看着手机一会笑，一会儿生气的，整得跟谈恋爱似的。”
厉砚无奈地闭上双目，轻启薄唇:“罗秘书，南部公司正好缺一个市场部经理，你这么能唠嗑，不妨去试试。”
罗秘书顿时怔住，支支吾吾地开始替自己打圆场:“哪能啊，厉总，我上有老，下无妻无儿， 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再说，我妈不喜欢外国妞、太开放了……受不了。”
厉砚睁开双眼，剑眉一挑:“又拿你妈当挡箭牌，你倒是找个让她安心安心。”
音落，起身拿起电话往外走。
“我怎么不想啊，碰不到合适的，”罗秘书跟在一旁叨叨絮絮，“喜欢吧，又不合适。”
厉砚随口一问:“谁？”
“苏小姐……”
厉砚顿步确认:“谁？”
罗秘书发现说错话，连忙解释:“苏小姐、那种类型……温柔，贤惠，美丽，大方……陆子阳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厉砚斜瞥一眼罗秘书，单手插兜走进办公室。
罗秘书站在原地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低声细语:“爱而不得，且奈何！”
罗秘书感叹自己还是替厉砚叹息。
他提脚跟进办公室，对面刚好迎来许总。
罗秘书眉头轻抬，往后退了两步，圆滑地说道:“哟，许总，几日不见，春光满面，看来许太太挺会照顾人啊。”
圆润油腻，头发梳的发亮，中年男人发福的体征。
许总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皮笑肉不笑地靠近:“罗秘书这张嘴，真是会说笑。”
“厉总进去啦？”许总小声打探。
“里面呢。”罗秘书微抬下颌，示意在里面。
许总整理了一下西装衣角，阔步走近，厉砚正准备出门。
厉砚略略地敛起眼眸，语气平淡地开口:“许总，有事？”
许总低声说道:“厉总，方便谈下吗？”
厉砚一脸淡定，转身重回办公室:“进来吧！”
自顾自地往沙发走去，往下一坐，大长腿翘起二郎腿。
许总跟进去，坐到对面沙发上，用几秒钟的时间组织好语言，清了清嗓子，才客气地开口:“厉总，听说南部那边的工厂进展神速，明年也能为少部分医院提供医疗资源。”
厉砚毫无情绪地启唇回应:“对，这是将后来【厉氏】发展的大趋势。”
“很好，很好，厉总年轻有为，和当年的老厉总有得一拼。”
许总阿谀几句，推推眼镜。
厉砚谦逊道:“许总，过奖了，都是大家的功劳。”
对于集团的老功臣，厉砚还是比较谦卑，虽不喜欢这种阿谀奉承的话，但商场规则他不得不顺从。
“许总今天特意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看许总话里有话，一直绕圈子，扯话题，厉砚并不喜欢磨蹭时间，立刻切入主题。
许总“呵呵”一笑，深吸一口气后放松地说道:“厉总，不瞒你说，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谈谈，临市几家附属医院的医疗设备问题。”
厉砚双眉微微一抬，长指敲打着沙发扶手:“临市那边，不是一直由【大参】负责吗？现在有什么问题？”
许总支吾数秒，“没错，不过这些年【大参】出现了几次问题，虽然问题不大，不过这是救命的东西开不得玩笑，所以……”
“取消合作吗？”厉砚平淡地接过话。
正合许总心意，频频点头:“对，下个月合约到期，我想换一家，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厉砚勾唇一笑:“许总，临市一直你负责，你看着办就是……不过，许总心意上哪家公司？”
“【新柏】”。
罗秘书站在一旁，轻轻吐出一口气。
厉总挠挠眉心，有点意思。
“陆子阳花了不少心思吧？”厉砚淡淡的开口。
这是他意料之中的，只是不确定两人做了各种交易，许总这么上心，与【大参】的合约还未到期，就忙着和【新柏】的合作。
许总陪着笑说道:“【新柏】现在越做越大，各方面都超越了【大参】这种只求稳步发展的公司， 而且【新柏】一直跟我们有合作，从未出现问题，换一换，总是好的，毕竟，有【林氏】撑着，陆子阳可不敢给林齐峰捅娄子。”
厉砚沉默片刻，微微点头:“可以，许总都这么说了，就按你的意思吧！”
许总得偿所愿，连声道谢:“谢谢，厉总！”
等罗秘书把人送走之后，疑惑不解地蹙着眉头朝沙发上的厉砚问道:“厉总，这只老狐狸什么时候这么向着陆子阳的，肯定有鬼，你怎么还答应他呢？”
厉砚掀起幽瞳，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那就去查查，他们的交易，你不是很擅长吗？”
罗秘书咧嘴诡异地一笑，“收到！”
……
忙碌的一天。
三场会议下来，又去工地视察工作，把厉砚搞得精神疲乏。
他靠在驾座椅背上，看着渐渐暗去的天色，骨节分明的手松了松领带，接着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舒适不少。
他掏出电话，打开微信，“笨”字之后再无回应。
他冷嗤一声。
这个傻女人，是不是又不知道怎么回复。
长指在键盘上轻敲几下，“唰唰唰”又快速删除。
他把手机往副驾上扔过去，迅速启动车子，极速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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