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姑娘,你先上车,等我们出了玉宁关,我再和你细说。”
老瘪将她勉强推上“马车”,在十几人的护送下,顺利来到城门关口。
周庆正在带人一边破坏城门,方便杨毅部等人撤退时离开,一边阻击想要外逃的乱兵,可随着杨毅和张奎将乱兵都赶上了城楼,城门关口反而被清理一空。
眼看着老瘪等人护送一辆马车通过,车上躺着杜明威,裴红月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城楼的混战。
“等等!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刚刚通过城门口,老瘪本想带着马车走远一些,裴红月却喊住了。
“戎狄人的狼牙箭,射程在300~400步外,而且拥有‘夜眼’,在城门关下反倒更安全。”
裴红月向老瘪解释。
“你现在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句话,却是裴红月向周庆说的,虽然周庆这个人有些功利心,但是他也是这里唯一害怕“皇权”的人,对她也不敢说谎。
“红月郡主”有吩咐,周庆哪里敢违背,连忙喊过几人继续凿门,守好关口,一溜小跑来到“马车”边,将这一路上,裴红月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裴红月听。
当裴红月听到杨毅力排众议,伪装成鞑鞑兵返回玉宁关,先是潜入俘虏营,又是突袭炸营,最后还将数倍之多,素有善战之名的戎狄人像猪狗一样赶上城楼烧死烧伤大半,眼中异彩连连。
“好胆识,更是好谋略!战虽乱,而兵不慌,力虽浅,可伤其命!杨毅此人,用兵这般厉害?为何从未听说过此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裴红月不由自主的发问,这一问,倒是真的问对了人,如果说玉宁关中,除了杜明威之外,还有谁对杨毅更了解,那必须就是孙冲的顶头上司周庆了,当时杨毅发迹,周庆为保地位,还特地好好研究了一些他的履历。
“原来是先帝侍卫出身,这么说来也算是将门之后,难怪枪法凌厉老辣……就是品行恣肆,野性未改!”
裴红月对他们这些人脸上的刺字由来也心里有数,当年的惊天大案,皇京上下无人不知,牵连众多,这些人谁都知道是无辜的,可出事的人地位太高,只能说倒霉吧,知道杨毅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她脸上也就多了一些“欣赏”。
城楼的大火还在继续,杨毅也觉得站不住脚了,他招呼一声,和张奎自两边梯道杀了下来,横冲直撞的将许多乱兵撞翻城下,直接摔死。
吴铁牛、郑继组自不会拦他,而且多了两股人马守住梯道,城楼上的乱兵更是生死无门,想要奋命一搏也做不到了,这一把火足足烧了1柱香的时间,才因为天气、环境的原因逐渐变小,而这个时候,晨曦的一缕阳光也自东方升起。
眼见着满城楼烧伤的戎狄兵,堆满了梯道,许多人虽然还未死,可也失去了战斗力,杨毅这才撤下部队,伙同被俘虏的边军等500余人,自玉宁关出塞北而西去,转眼见着差不多损毁的玉宁关,心有感触。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杨毅后半阙戛然而止,他已经看到周围的人,一副期待又迷惘的表情,只有裴红月眼中闪过惊艳之色,他只得大笑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不多久,部队就进入了昆吾山区。
这个时候,正在对2000飞凤军围追堵截的古克莫罕停下来休整,一整夜的纵骑疾驰,让他都有些吃不消,他相信,只要短暂的休整,再有最多1~2个时辰,疲累不已的飞凤军肯定是囊中之物。
而不久之后,最先从玉宁关逃出来的乱兵终于追上了古克莫罕的1万精骑,将玉宁关被突袭的消息带到,古克莫罕既感到惊讶,又感到恐惧,他觉得自己中了对方的算计,连忙提起全军返回玉宁关。
当古克莫罕赶到玉宁关的时候,只看到了断壁残垣,以及满地的焦尸,还有上千的伤兵在痛苦中哀嚎……
“杨部使,健奴可恶,你为什么不除恶务尽?那些伤兵留着做什么?”
裴红月坐在“马车”上,好奇的询问杨毅。
杨毅本来不想搭理她,可偏偏她问到了自己得意处,这就像考了满分的小学生,回了家没人问他考得怎么样,正是难受的抓耳挠腮之时,正巧裴红月递上了话。
“我们现在虽然暂时脱困,但仍旧是处于危机之中,古克莫罕部真正的战力,就是他混合多族的近2万精骑,在玉宁关前后多场战役中折损小半,捏在手里的还有1万余,这些精骑在广袤的塞北荒原上,能发挥的战力,远超我们戍卫边军。”
“一旦他们追上来,不用太多,3000左右,再有1~2名先天高手带队,我们就永远走不了,只能被他们衔尾追击,逐步蚕食。”
“留下那一千多伤兵,其实就是为了牵制敌军,戎狄立国,强镇百族,其实内部非常复杂,并不稳定,这一千多伤兵,我们杀了也就杀了,除了多费手脚,耽误行军,一点好处也没有,可留给对方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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