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陈艺豪的女朋友能不好看吗?”我没有丝毫害羞的样子,而是十分开朗地对他说,“走吧,今天我们不吃沙县小吃了,我看见街上有一家木桶饭,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好。”陈艺豪点点头,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任何请求。
我拉着他的手走过一条街的时候,好像看见钟政麒了,在路过一家沙县小吃的时候碰巧遇上的,但不碰巧的是我在他的不远处,他独自一人在沙县小吃里吃东西。
许久不见,钟政麒好像变了,我又说不上来他哪里变了,总之再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却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刻意的抵触,甚至还觉得有些怀念。
我停了下来,指了指钟政麒对陈艺豪说:“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个垃圾钟政麒吗?喏,他就是那个时候喜欢欺负我的人。”
陈艺豪扭过头打量了他一眼,笑容中微微带着一丝讽刺:“嗯,也不过如此。”
“走吧,我懒得多看他一眼。”我挽着陈艺豪的手臂说道。
“好。”陈艺豪轻声应着。
钟政麒看见我了。
看见我与陈艺豪一同走出工厂门口,一并过了马路,去了另一个地方。
他只是冷嗤着,低着头,从口袋里拿起一根烟点燃,我说过他吸烟的样子很像牧朗冰,甚至有些时候我以为钟政麒就是牧朗冰,我深呼吸。
钟政麒不是牧朗冰。
牧朗冰只是过去了。
时隔将近四个月的我再次看钟政麒的时候,才明白他的孤独、寂寞、无聊的人生。
我十分好奇地想,如果我当初跟钟政麒在一起了,会不会有现在的陈艺豪?会不会有那个时候误入传销?会不会有现在的我?
我不知道。
只希望以后他会有属于自己的女人。
*
陈艺豪说服了工厂的那些人,她们也就没有再怎么胡说八道了,我不知道陈艺豪怎么说的,总之我去上班的那段时间以来没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了,也许她们自己也有反思了吧?把一个人逼哭逼得想要辞职的地步,老大自然不愿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时的我也收敛了一点,毕竟那些阿姨们都是比较封建的人,自然会喜欢说三道四,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陈艺豪生日之后的某一天,大概是陈艺豪生日后的半个月内发生的事情。
今天下午陈艺豪那边的老大来了个突然袭击,说今天晚上谁也别想跑,一定要参加他老婆的生日,说什么他老婆生孩子很辛苦,大家都来庆祝庆祝,他请客,要大家给个面子什么什么的话,陈艺豪咨询过我了,我并没有拒绝他老大的好意:“可以啊,我们一起去?”
陈艺豪搂着我:“好,你去我也去。”
今天确实是陈艺豪老大的老婆生日,我们大家都十分给面子地喊她大嫂,她笑得很开心。
而我。
却容易感触。
大嫂。
好耳熟的称呼。
以前牧朗冰的那些朋友都是这样喊我的,就连我被那老板关在房间里想要我代孕的时候,我听见了他们急迫寻找我的声音。
大嫂。
嫂子。
多熟悉。
多熟悉的称呼啊。
唉。
为什么我总是忘不掉过去这些事情呢?也许那个时候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吧。
我独自喝了一杯酒。
陈艺豪同事老张见我好像很会喝一样,因为陈艺豪不怎么会喝,每次有人找他单独敬酒,全被我挡住喝光了,看起来我很护陈艺豪,不过我在来之前就跟陈艺豪说好了。
“我可以喝醉,但是你不能,你要是喝醉了,就没人保护我了。”
陈艺豪只是听着,不选择作声,我只能把沉默当做默许了。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他们会玩猜拳,会玩十五二十,会玩人在江湖飘,我都陪他们玩了,当然玩骰子的时候,我几乎就没有输过,不过我也没有出老千。
于是老张就起疑心了,带着几分开玩笑的口气坐在我身旁询问:“哇,你会玩这么多游戏啊?那你知道吹瓶吗?”
吹瓶?
我笑了笑:“知道,就是一口气把啤酒喝光,中途不能停下来。”
“你真厉害,以前是不是在夜场干过啊?在夜场做的什么职业?陪酒的吗?”老张穷追不舍,企图问出一些什么。
我怔了怔,并没有正面回复他的问题,而是说:“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好奇,因为会玩这么多游戏还知道吹瓶的女生一般只有在夜场陪酒的人而已。”
“那你还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呢,这么说你以前也是在夜场做鸭子的咯?”我苦笑地质问。
“我倒是想做啊,可是我的颜值不允许我靠脸吃饭啊,只好靠苦力了哈哈哈。”老张摆摆手,把这句话说得十分讽刺。
那个时候的我,不懂得什么叫该说,什么叫不该说,造成了很多很多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误会,到最后自己懒得解释了,失去了很多人,失去了陈艺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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