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贤听闻妖魔二字,心中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顿觉暴怒难忍、眼睛里放出红色凶狠的光,瞪着小虎厉声喝道:“你敢说我是妖魔!”
说完挣开众人束缚,一脚踢在小虎的肚子上,痛得小虎当即失去站立能力、坐倒在地,小虎一边捂着自己痛得要命的肚子一边死撑着大喊:“快,把老爷的腿吊起来!报告太夫人!” 众家仆得话,合力把不停扭动身体反抗的八贤搬到床上,随后把八贤的脚吊到了房梁上,这下妥了,任凭八贤有惊人武力也再无施展的地方,很快,八老太太惊恐折返,又请了几个法术厉害的道士和尚,要给八贤驱邪。 八贤见和尚道士扎堆一起来了,哭笑不得,哀求八老太太说:“老祖宗,你给我松绑吧,我要走了,我要去找人,一刻都不想耽误!”
八老太太爱子如命,一听这话吓得魂身分离,以为八贤要追随香香小主而去,立即叫道士火速处理,只见为首的道士用桃木剑挑出一张驱魔符咒,在八贤身边绕了三圈,一边绕,口中还一边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咒语念毕,道士在八贤面前口吐大火把驱魔符咒点燃,差点没把八贤的眉毛胡子烧掉,吓得八贤一脸惊恐、拼命地往后缩脖子,不多时驱魔符咒化作灰烬,一旁的小道童急忙端来一碗白酒,道士把符咒灰烬悉数洗涮于酒内,后递给小虎,说:“这是驱魔符酒,给八老爷服下,妖魔立走!” 小虎看向八老太太,见八老太太慌忙点了点头,他便端着驱魔符酒小心翼翼地靠近八贤,几个家仆负责扶起八贤的头,八贤气得脸都绿了,大喊着:“你们别乱来!我不是你们老爷,我是……”
八贤还来不及自报家门,就被小虎灌进一口驱魔符酒,呛得直咳嗽,小虎拍了拍八贤的胸口,准备灌第二口时,八贤见解释无甚用处,便奋力抬头用力一顶,驱魔符酒打翻,一滴不剩全洒了被褥上,八老太太看得心惊肉跳,忙抓住道士问:“我儿中了什么邪?怎生这般凶狠?” 道士不假思索,张口就来,说:“八老爷这是鬼魅缠身,此鬼戾气极重!太夫人须站远些,别被误伤!”
家仆们听后立即把八老太太往门外推,道士见一符不成,又烧一符,次次都在八贤面前喷火,把八贤的脸烤了个滚烫热辣两分熟,眉毛睫毛胡子都烧焦了,但每次端来的驱魔符酒都被八贤奋力抬头顶翻,如此反复几十次,被褥都变成了酒酿棉花,八贤的衣服也湿掉大半,染上不少酒气,而小虎愣是没有成功将第二口驱魔符酒灌到八贤肚子里,几个和尚在一旁也没有闲着,站在床旁,死死盯着八贤,一边急凑紧密地敲打木鱼、摇铃铎、击哈子等,一边不停地高声唱着驱魔神曲,三方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宿,八贤体力不支、心力交瘁,只能认怂服软,不管八老太太叫老祖宗了,也不着急离开了,无力又无助地朝着门外的八老太太虚弱地哀求着:“母亲!母亲救我!”
八老太太听见八贤叫自己母亲,高兴万分,喜极而泣,大喊着:“感谢菩萨!总算救回来了!天佑我儿!天佑我儿啊!”道士见状也乘机下台,他也熬不动了,嘴巴吐火吐得都快冒烟了,和尚们唱经早就唱得口干舌燥,见此也赶紧顺着台阶而下,暂且歇息,只听八老太太慌忙奔到八贤身边,关切地问:“我儿感觉怎么样?”
八贤在心里先给老祖宗道了个歉,心说:“对不起老祖宗了,保命要紧!”在心里道完歉后,八贤假装自己是八喜林,可怜巴巴地看着八老太太,装傻充愣道:“母亲?他们为何在此?” 小虎冲上来,插嘴问:“老爷不记得了吗?” 八贤装作头晕的样子,说:“发生什么了?我怎么被绑住了?” 小虎迫不及待地说:“老爷你刚才可吓人了,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把大家都打趴下了!”
八贤一时语塞,含糊其辞地说:“我本来力气就大好吗?”说完转而又哀求八老太太说:“母亲,儿子累了,明天还要迎娶林家千金不是吗,让儿子休息吧,把他们都打发走!” 八老太太见“八喜林”“恢复常态”,于是点点头,用满是皱纹的手细细抚摸着八喜林晚霞一般红艳的额头,说:“小虎,好好送法师们走,供奉给五倍!但是此事必须保密,若是传了出去,定叫你们下辈子衣食无忧!”
和尚道士听后高兴地离开,八贤苦着一张脸对八老太太说:“母亲,给我松绑吧!” 八老太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了想,说:“都这个时辰了,赶紧准备迎娶林家千金,我儿,你且先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我先去打点其他,等到了时辰我再叫人给你松绑!”
八老太太不等八贤开口反驳,转身径直离开了,松绑是不可能的!小虎见八老太太离开,吩咐家仆换下被符酒打湿的被褥,又替八贤解开上半身的麻绳,脱下湿掉的衣物,擦净身体、换上新衣,在脸上抹了些专治烫伤的冰玉膏,依旧再绑上,最后用干净的被褥把八贤包得跟个蝉蛹似的,深怕冻着八贤,之后便和家仆们一起,在床旁铺了些被褥,背靠床沿,将被褥盖到肩膀,歪着脖子在床旁小憩,大家都折腾了大半宿,累得够呛,闭眼就睡着了,八贤无奈,心中又把白芨道士痛骂了三百遍,骂完之后心中依旧苦闷,对着房梁上吊着自己双腿的麻绳凄凉地低声呼喊:“遥沙,快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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