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才察觉，今天没有多少人穿校服，更是除了她和程曦，没有一个人穿的是成套的校服。
祭商在身后跟着，看着一群少年说说笑笑出了校门。
“哎你今天怎么还穿校服了呀？”徐盛新问。
程曦笑，“我妈把我所有衣服洗了。”
祭商站在校门口，看着程曦走远。
等人没影儿了，001问：【宿主，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宿主怎么不跟上去呀！
001看祭商一整天都没怎么和程曦交流，比她还心急。
又看了看好感度。
【祭商→45→程曦】
也没有升。
搞不懂宿主怎么想的。
祭商：“回去睡觉。”
不知道是昨天喝得实在太多了，还是因为别的，祭商今天一整天都晕晕乎乎的，像做梦，脚踩不到实地。
回到家时，在路过隔壁奶奶家门口时被叫住了。
奶奶七十高龄，一头银丝，皮肤长得白，不胖不瘦，双目矍铄，看起来很精神，只是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看起来不慈眉善目，是个脾气不好的老太太。
“奶奶……”祭商乖乖停下。
“你又闹什么事儿？”奶奶一开口就透露着对祭商的不待见，“刚刚房东又来敲门，让你赶快把租金送去，你又怎么把钱花了？”
祭商：“……没花。”
“没花就赶紧给人家送去。”奶奶将手里裹着红票票的碎花布又塞进兜里，转头往回走，嘟嘟囔囔，“我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有这么个不孝孙女儿给老娘丢人！”
祭商：……
每逢过年苏家都会来一回，所以虽然和奶奶不亲近，但街坊邻居都知道这新来的住户是老奶奶的孙女。
“我一会儿就送去。”
奶奶听着身后的声音，没理。
祭商回到家，丢下书包就去了卧室，单手拉开校服拉链，露出冰白修长的脖颈，脱了校服，她往床上一躺，扯着被子给自己盖好，脑袋挨着枕头蹭了蹭，困意几乎一秒就来了。
001也不敢打搅她。
祭商含糊说：“明天早点叫我。”
【好。】
中途放在枕头旁的手机来了电话。
001看不是重要的人，就给挂断了。
-
程曦家里住在一片老小区内。
老小区那里有六七栋楼，每栋四层，墙面是白色的，已经斑驳，几个墙角攀了爬墙虎，台阶下有青苔，水泥地裂得坑坑洼洼。
前几年前头建了小区，那小区楼十几层高，将阳光挡得严严实实，这座老小区内便四季阴凉。
风一吹，是两旁的梧桐树味道。
程曦家住三楼。
来到自家单元楼下，程曦和另外几个一块放学回来的少年招了招手，进了单元楼。
老小区里只有楼梯，程曦从小爬到大。
来到楼梯拐角，一个中年男子刚才从上面下来，看到程曦脚步顿了下，表情不冷不热，“回来了。”
程曦脸上淡淡的笑意更淡了一点，“嗯。”
打过招呼后，相互错开，程曦继续上楼。
从楼梯出来一拐角就是他家。
防盗门开着，程母正在玄关拿着毛巾打扫卫生，看程曦回来了，笑着问：“回来了，累不累？”
“不累。”程曦将书包放下，“我刚刚看到吴叔下楼了，他不吃饭了？”
程母“嗯”了一声。
程曦没说什么，往阳台走，拿了一身洗了已经干了的衣服，去了卧室，再出来时，已经换下校服。
程母愣了一下，放下毛巾，“就休息一天，还去打工啊？”
“嗯。”程曦抬头对程母笑了一下，“难得有个肯日结的工作，不能丢啊。”
程母撇了撇嘴，叹气，往厨房去，“那我给你拿两个饼。”
程曦拿着饼和自己的水瓶以及一套卷子出了门。
-
次日清晨。
祭商早早出了家门，穿了件白色印字母的长袖和深灰色的破洞牛仔裤，看着外头万里无云的天，估摸有大太阳，她又拿了顶黑色的鸭舌帽带上，然后点开导航出门了。
因为戴着帽子，挡了半个脸，奶奶看了会儿才把她认出来。
然后又将人叫住了。
祭商停住脚步，站在院门口，似乎很乖，“奶奶。”
奶奶瞅了祭商一会儿。
她上半张脸在帽檐下，精致分明的下半张脸暴露在外，肌肤雪白，唇色殷红，一看就是让人想再多看几眼的漂亮小姑娘。
姑娘气质还很出众，清雅又贵气。
奶奶心里古怪嘀咕。
上次瞧起来还是个二流子。
“去哪儿啊？”成天跑，成天疯，没个小姑娘家的样子！
“图书馆。”祭商随口胡诌。
奶奶：……
这丫头转性了？
奶奶哼了一声，“去吧，别给我老太太惹事。”反正总要怼她两句，“你看你穿的裤子，你爸短你的了？那是要饭才穿的！”
祭商：……
从小区出来，路过一个家店铺时，祭商停了下脚步，看着玻璃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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