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叶笑着离开。
书房中,温周坐在书案后,手中捏着一张信笺,脸色有些沉暗。
“公子。”赵峰推门而入。
“幽会回来了 ?难为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公子 ?”温周随手将信笺丢在了桌上。
赵峰红着脸垂下了头,“一时忘了时辰,公子恕罪。”一见着宁禾,就忍不住想将东西送予她,竟忘了正事。
温周瞥他一眼,随后询问,“寿安堂那边,怎么回事可打听清楚了 ?”
“打听清楚了。”赵峰忙不迭点头,“是秦家那边来了人,在老夫人院里待了一下午之久,随行还有一位秦府的庶姑娘,谈话内容尚不得知。”
“不过请少夫人过去,想必是同秦家人有关,属下还听守门小厮说,秦家人走时,脸色颇为不好,那庶姑娘也是哭哭啼啼的。”
“庶姑娘 ?”温周蹙了蹙眉,秦夫人可从不是那心慈的嫡母,今日此举,是冲他来的 !
思及此,他嘱咐赵峰,“注意着寿安堂那边的动静,莫让老夫人拿这些乱七八糟的给少夫人添堵。”
“是。”
交代了这事,温周身子往后仰去,手指向桌案上信筏,“你家中来的信,拿去看看吧。”
赵峰一喜,定是前些日子他禀报家中求亲一事有了结果,遂快步上前拿起书信揽阅,脸色却在看到书信内容时,一寸寸暗了下去。
“娃娃亲 ?怎么可能,我怎么从不知晓 ?”
信上所述,前者是拜见温周,后者则是称赵峰自幼便有一文定之礼的未婚妻,遂赵峰所愿,不可。
温周指尖敲击着桌案,淡淡开口,“你父亲意思,是要你回家一趟,同定亲那姑娘成婚。”
“不可能。”赵峰果断否决,“公子,我从不知有什么未婚妻,这信筏所述,定是我父亲信口胡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假与否,又能如何,你家里不同意,你能做的了主 ?”
“我…”赵峰双手紧攥,唇角紧抿,“公子,您可否先别告诉少夫人,属下一定会想办法解决此事的。”
“你有几分把握 ?”温周看着他,声音清冷,“若非十分把握,又何必耗着,让人姑娘挂心于你。”
“少夫人是什么脾气,你该清楚。”若是他帮他隐瞒,最后且一无所成,薇薇定是会生他气的。
“公子,我即刻便回去解决此事。”
温周摆了摆手,没有言语,赵峰拱手,立即转身离开。
“白折腾。”温周看着赵峰背影叹了一句,正此时,宁叶声音传了进来,“公子,您可是在忙?”
“没有。”温周勾唇一笑,起身走出了书房,“少夫人让你过来的 ?”
宁叶知晓温周想听什么,立即笑道,“正是,时辰不早了,少夫人让奴婢请公子回房歇息。”
“嗯。”温周笑容又深了几许,快步回了正屋。
……
月色高悬,整个兰亭院都陷入了安静,宁叶灭了主屋烛火,轻手轻脚拉上房门,回了下人房。
却见早该休息的宁禾却守在桌案前,手中摩挲着一个小盒,痴痴的笑着。
“是赵峰送你的 ?”
“啊 ?”宁禾被吓了一跳,忙将小盒攥在了手中,小脸通红,“就是…一个润肤膏。”
宁叶瞥了眼那小盒,笑了笑,“公子也送了夫人一个,听闻花了上百两银子呢,赵峰对你倒是舍得。”
“嗯。”宁禾垂着头,腼腆一笑,“宁叶,他今日告诉我,要向夫人提亲。”
“哦,那倒是一桩大喜事,方才我去寻公子时,正好碰上他匆匆出门,听闻是回家有事,想来就是回去准备聘礼了吧。”
宁禾眼睛骤亮,“当真 ?”
宁叶点点头,“确实如此,我见他行色匆匆,并不曾询问他回家做什么,但他既承诺了你,想来就是为此了。”
宁禾闻言,心中如蜜糖一般甜滋滋的,攥着小盒放在了心口上,一夜美梦。
……
转眼赵峰离开已有两三日,温周身边换个个名为双喜的小厮伺候着,依旧是早出晚归的当值。
这一日,宋薇正仔细查看着程老三送来的账册,她伸手端起一旁茶杯,却连一滴水都没有。
“宁禾。”宋薇一连唤了几声,坐在矮凳上的人才有了反应。
“夫人,您唤奴婢 ?”宁禾一脸莫名。
宋薇叹了口气,举了举水杯,“倒茶。”
“哦,是奴婢疏忽了。”宁禾慌忙起身,拎起茶壶续上茶水。
“他那边还没个动静,你倒是三魂丢了七魄。”
“是奴婢的错。”宁禾垂头认错。
“疏忽差事倒没什么,就怕你心事落空,白欢喜一场,我且问你,他走后,可曾书信予你 ?”
宁禾摇摇头,又忙解释,“许是奴婢不识字,他才不写的。”
“你就是傻子。”宋薇戳了戳她手臂,无奈接着看起了账册。
一炷香后,宁叶匆匆忙忙进屋,小声禀报,“夫人,世子夫人被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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